南靖揚拳頭捏得死緊,剋制不住的顫抖。
要不是他僅僅是個普通人,面對那樣超出常規的戰鬥方式無能為力,即便想給女兒當肉盾都趕不上趟,瑟瑟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是不是就跟瑟瑟面對奶奶遇害時心情一樣?
再加上爺爺以及心愛的貓,真的會把人給逼瘋!
她強撐了五年,自己卻硬生生打破了她的夢!
或者說是信念,虛無縹緲的復活家人的信念。
她該有多崩潰!
南靖揚鐵打的漢子,心疼得想哭。
他不是個好父親。
他知道孩子心裡難受,卻不知道傷口居然這麼深!
該怪孩子太懂事,演技太好,把他們都哄過去了?還是怪他們對她不夠用心,沒有耐心切實解開她心裡的結?
“瑟瑟不哭,你還有爸爸,咱們還有家。”
南靖揚第一次覺得自己笨嘴拙舌,連話都說不明白。
明明平常訓那些混小子,他也能說得一套一套的啊。
女兒確實不一樣,心思細膩,不能按照教條處理。
可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叫她昏迷著也哭吧?起碼先醒過來。
南靖揚手足無措,拿下女兒額頭蒸出熱氣的手帕,投進清水裡攥了幾把,感覺溫度涼下來了,又連忙擰乾抖開,疊得平平整整,又給閨女額頭搭上。
君灝然一直抱著江瑟瑟,怕凍傷生病的女孩兒,沒敢釋放異能,只是緩緩將異能在體內流轉,給她帶去一點清涼。
“心火旺盛,被強行壓制多年,一朝反噬,十分兇險。”
老中醫的診斷在他們預料之中,中藥喝了,西藥的藥水瓶也掛上了,加上物理降溫,三管齊下,效果依舊不明顯。
那毒網上的毒有致幻成分,江瑟瑟明顯中招了,引發心底壓抑的心魔反噬,陷入昏迷,只是醫生反而沒檢測出她體內的毒素成分。
大概是她的異能將毒素自動化解了,發燒是不過是後遺症。
君灝然很自然地聯想到她的本事,也沒聲張,只顧著先給她降溫。
四十一度的高溫,再這麼燒下去,腦子也給燒壞了!
江瑟瑟燒得說胡話,折騰到半夜,溫度將將降到三十九度。
“舅舅你先休息吧,我抱著妹妹睡。”
君灝然異能是冰系加精神屬性,抱著一塊火炭,其實並不好受。
幸好還是有效的。
而南靖揚累了幾天,這會兒鬍子拉碴的,看起來特別憔悴,實話說,可能也沒幫上多大忙,何必在這硬熬,瑟瑟醒來也是徒增揪心。
南靖揚換了盆水,又給閨女測試體溫,認真給她換溼手帕。
“你睡吧,我守著。”
南靖揚再把燈光調暗,見閨女睡得還是不安穩,不由得更加心急。
“舅舅,要是瑟瑟醒來,看見你熬倒了,她又該難過了。她本來就心思重,什麼都悶在心裡不願意說,到最後把她自己給憋病了。這麼嬌氣,咱們還是順著她來吧?”
君灝然一番勸沒多動聽,卻入了南靖揚的耳。
“這丫頭,打小就犟!她奶奶在的時候,就嘮叨她這個毛病叫她改,多少年了還是沒改了。”
君灝然笑著打斷他的嘴硬心軟。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咱多讓著她不就得了,幹嘛非叫她改?我可不捨得她再把她自己個兒給難為病了,不夠心疼的,還不如平時就依著她。”
“反正她也懂事,凡事都為別人著想。”
南靖揚看他一眼,又看臉色潮紅睫毛顫動的閨女。
“唉,還是我這個當爸爸的不稱職。”
兩人低聲交流,夜漸漸深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瑟瑟被一陣強烈的生理充動憋醒,費力睜開眼。
“醒啦?還有沒有哪裡難受?早上好。”
一張放大的俊顏近在眼前,衝擊力跟著放大十倍!
“小哥哥。”
“乖,是我。”
君灝然忍不住湊過去親親才睡醒來還犯迷糊的小姑娘,這一動,被枕了一晚的胳膊便如同針扎似的,又麻又痛,他那張俊臉不由得也抽動了下,劍眉微蹙。
“瑟瑟醒了?”
南靖揚十分警醒,從地鋪上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抬手去摸閨女額頭。
“還有點燙。”
南靖揚拿手背試探下閨女額頭,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