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
江瑟瑟換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心思放在那邊的對話上。
君灝然顯然已經為她安排好了,送過來的是一套女裝,內外齊全,變身效果更好。
“卦象上說,他們與殺人島那邊有關。”
老頭咳嗽兩聲,聲音有些蒼老,帶著兩分傲然冷漠,與之前跟他們搭訕的自來熟全然不同。
“殺人島上那幫傻X,做白日夢都想成神,捏著個煉丹方子不撒手,佔山為王妄自尊大,還不是坐井觀天鼠目寸光之輩!”
老者語氣極其不屑,似乎很自信周遭環境安全,說話沒有半分遮掩。
那青年顯然是他的心腹無疑,低聲勸道。
“老師不必動怒。殺人島餘孽在逃,我們再另圖他法從長計議,不必冒險去打探這些人。”
“他們從殺人島出來,說不定就是官府的人,暴露的話,對我們不利。”
江瑟瑟凝神聽著,怎麼也沒想到,這自動送上門的居然是條大魚。
老頭嘆口氣,滿是疲憊。
“我是有些心急了。可你師公留下的丹方非同小可,落入他人之手,是禍不是福,必須儘快找回。”
“咳咳。若沒有那養生丸輔助,我的功法難有寸進不說,壽命也要耗盡了!”
青年溫和地勸。
“老師,弟子定竭盡全力,追回丹方,助老師解除沉痾,更上層樓!”
老頭咳了一陣子,聲音沙啞。
“罷了。為師知道你的孝心,只是為師的前車之鑑你也看見了,沒有丹方輔助,我也不敢傳你修煉之法。”
“崔雲起那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旁門左道邪祟之術,居然改頭換面,混跡帝都多年!嘿,最後還不是不得好死!”
老頭不甘怒罵,話裡資訊極多。
江瑟瑟默默聽著,換了衣服,簡單挽起溼發,迅速畫了個醜妝,眉眼往下一耷拉,滿意地打量鏡子裡喪氣的陰沉少女,推門而出。
“你,你……”
巴陵風一口茶噴出,不敢置信地看她,隨即眼神古怪地往君灝然身上掃。
君魔王喪心病狂!逼著好好一個少年換裙子!暴露了吧?他果然重口味!
“瞎想什麼?這我妹!”
君灝然一巴掌拍過去,凌厲掌風掃得巴陵風本能閉眼,終於不再盯著江瑟瑟胸口大腿猛瞧,君灝然心頭冰冷殺意勉強按捺下去。
震驚到失語的巴陵風渾身寒毛直豎,因而也就忽略了身上一掃而過的殺意,誤打誤撞地逃過一劫。
“走吧,吃飯去。”
君灝然看他那副蠢樣就生氣,乾脆摟過一臉古怪的江瑟瑟朝外走。
南靖揚也被變臉的閨女嚇一跳,差點以為她剛才不小心毀容了,臨危不亂的鋼鐵心臟這會兒還亂撲騰呢。
江瑟瑟沒心情跟他們逗悶子,樂得由君灝然帶著走,方便她全心全意竊聽老頭那邊的陰謀。
聽他的意思,跟崔雲起關係匪淺?還煉丹修煉的,神神叨叨的,不會是某個邪門小教派吧?
他們盯上殺人島,說不定還真是因為崔盼手裡的藥方。
養生丸,聽著像正經中藥,藥丸子該是搓出來的吧?非要用煉丹扯虎皮,尬不尬?一聽就是江湖騙子老忽悠。
江瑟瑟暗暗腹誹,青年已經介面。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師叔包藏禍心,害師公偷秘籍,有此下場不足為奇。”
“屁!”老頭怒罵!
“他算你哪門子師叔?那就是個欺師滅祖的叛徒!我早已經代師傅清理門戶,將其驅逐出我凌陽門下!”
“老師息怒,弟子一時口誤。”
青年又勸,賠著小心。
“老師,目標追丟了。”
“晦氣!”
老頭怒斥一聲,急喘幾口氣,煩躁地說了句回去,車內便陷入安靜。
凌陽門?
江瑟瑟默默唸叨這個中二十足的名號,心中滿是不以為然。
肯定不是什麼正經門派。
否則,華夏近百年多災多難,怎不見其出世解救民眾於水火?
何況還出了崔雲起那樣一個渣滓。
這老頭嘴上說得好聽,卻掩飾不了他勾心鬥角垂涎師門寶貝的本質。
蛇鼠一窩,那青年鞍前馬後地侍奉,老師不離口,為的也是那什麼丹藥功法的,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白瞎了那挺能唬人的一身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