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眼神,幾乎是想要把她發碎屍萬段。
“梅思暖,你犯了錯?”他強扯出一絲笑,“你的個性從來都不會認為自己犯了錯。現在你卻說犯了錯,你說你錯什麼?你以為朕會相信,你說的犯錯是隻誤闖了地方?”
他如何不能想到。
昨晚,纏綿一晚上,卻沒有看見她絲毫的主動。
不管用任何法子折磨她,她就是不肯說出,那晚他們在一起的事情。
甚至,那晚她乾脆毀了在一起的證據。
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想面對,不想承認。
阿九扶著桌子慢慢的站起來,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向椅子,慢慢的坐下,然後拿起茶小抿了一口,悠然道,“皇上可聽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
“不曾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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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起好看的眉,真的看不懂,這個女人,心裡到底想的什麼。
“那皇上,知道荒漠上的群狼嗎?”
“那又如何?”
“傳說中,狼居於荒漠之上,以群為伍,但是卻又以一對情侶為頭目。”阿九放下茶,“雖然,貴為頭領,然而,頭狼,一生卻只有一個伴侶,生死相隨。故此,衍變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典故。”
君卿舞走到阿九身邊,手指勾起了她的臉頰,譏笑道,“淑妃,狼即便再兇猛,但到底是牲畜,何以與人來比。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的母親,遠從大漠而來,跋涉千里。然而他的父親,卻擁坐在皇位之上,後宮妃嬪三千。
何來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
“臣妾以為,這世界是有的。”她側過臉,躲開了他手指,卻被他扣回來。
“淑妃言下之意就是,要尋找一生一世一雙人?”
“難道皇上不是在尋找嗎?”對上他探究的目光,阿九強扯出一絲微笑,“不然,皇上為何對外宣佈蘇眉已經死了,然而事實上,卻又將她藏在了後院之中。”
“梅思暖。”
手下意識的用力,他眉間泛起了殺意,整個臉都因為她這句話而變了色,變得冷酷無情,變得疏離和陌生。
“你知道得太多了!”他壓著聲音警告道,“你若敢將她的事情說出半分,朕定然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下顎幾乎被他捏碎,身體驟然冰冷,而心臟處更冷。
生不如死四個字,比鞭笞來得更決絕。
為了那個女人,他君卿舞竟然會讓她生不如死。
是啊,自己算什麼?淑妃,一開始就被他嫌棄的女人。
若非是因為秋墨,若非是因為交易,他們沒有任何關聯。
“臣妾是怕死之人,不會說出去。”阿九咬了咬唇,笑容未變,袖中手卻輕顫了起來,“皇上,倒不如我們再做一個交易。”
“你想說什麼?”
“五天前,為求一株戀人草,臣妾答應你願意將請柬送給慕容嶼蘇。這筆交易圓滿的完成。我談的下一筆,便是為你保護蘇眉?”
“你保護她?”君卿舞鬆開了手,而此時,她白皙的臉上亦多出了幾條深深的血痕,“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換我一個自由,從今日開始,梅思暖只是皇上的臣,而非妃,更非皇上的女人。”
她想要的是,不做他的女人,不做他其中一個女人。
“呵呵呵……”旁邊的君卿舞發出一聲低笑,在大殿中,顯得尤為空洞,“梅思暖,此刻朕終於明白你為何死活都不承認那晚發生的事情。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沒有想過要成為朕的女人。”
“好!朕也不缺你這麼一個女人。只要你有本事保護蘇眉的安危,從這一日起,你便是臣!”
說著,他赫然起身,拂袖轉身離去。
“臣,恭送皇上。”阿九起身,默默的跪在地上。
走在門口的人步子突然停下來,竟然掉頭回來,抓起她的手,看了一番她的質問。
俊美妖邪的臉上,有一份自嘲的笑,“他們說的沒錯,斷掌的女人,是天下最冷情的人。朕,今日算是信了。”
屋子裡還有淡淡的龍涎香,他已經離開,而阿九還在地上,默默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那一條橫跨手心的指紋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為了另一個人,可以讓她生不如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他會放她只有,兩人君臣相待。
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