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的,而且……皇上與我們一同前去。”
她低下頭,將他擁緊,不管什麼,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整個帝都,依舊一片喜慶。
夏日過去,馬上就要進入秋天,這意味著天氣涼爽,更是收穫的季節。
皇帝免徵三年,因為這一個將要來的秋季成了整個君國百姓最為沸騰的季節。
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清晨,一輛馬車駛出了皇宮,朝雪山策馬而去。
腦子裡反反覆覆是景一碧當時說的那個故事,那個痴情的女子,為了挽救愛人,而去雪山尋藥,若是過了那晚,她的愛人再也沒有辦法救活。
這說明……那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第五日半晚,他們的馬車終於停在了雪山腳下,而周圍的景色不再時快入秋的那種景色,而去落入眼中是茫茫雪白,讓人難以睜開眼睛。
甚至還沒有下馬車,阿九就覺得,自己全身被凍得幾乎動彈不得,體內的寒氣迅速蔓延開來。
好在右名及時反應過來,在來之前就特意為阿九做了一瓶抗寒的藥丸,服下去,頓時覺得身體舒展開來。
下來簾子,剛剛探出手,去見白色的雪瓣猶如鵝毛一樣從天空中飄落。
雪山……竟然真的如傳言一般四季飄雪,而路口的山坳外,則還是一片春天的跡象。
血落在手背上,瞬間化成了水,刺骨的冷意直入心頭。
而抬眼望去,阿九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只見雪山猶如一塊雪白的墓碑一樣,直接升入天穹,竟然看不到頂。
唯有天空一片灰白,無邊無際。
這麼一眼望去,別說是人,哪怕飛鳥,也難以在這般惡劣的天氣穿過雲端,飛上那雪山頂部。
絕望替代了剛才心底的寒意,阿九眼底露出一絲悲涼。
“夫人,這傳言難免有假?”
右名看著這天際,依然知道,人根本就難以上去。
而且,天還下著鵝毛般的大雪,路上全是積雪,若是遇到了坍塌,那……屍骨都找不到。、、
阿九回頭,掀開了雪貂,白色的褥子裡,露出一張美得近乎完美的容顏。
如墨的青絲流水般鋪開,玉容精緻的帶著一分不似人間的妖冶,眉目如畫,睫毛半卷的撲在面頰上…
她手輕輕的撫摸著這冰冷的容顏,指尖從他眉眼處劃過,最後落在他唇邊。
“這幾日,我曾做了好多夢。”她低下頭,在他耳邊說,“夢裡,我似乎欠你許多,別說這輩子……恐怕餘生都難以償還。”
指尖最後落在了那塊玉佩上,她心中一痛,“你可知道……在我第一次看到它時,我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紅樓高臺之上,紅衣黑髮,唱的便是:為卿舞一曲,許君一世情。而卿舞,這不正是你的名字麼?”
四十章(四千字)倒計時
“你怎麼會在這裡?”。
阿九聲音一沉,目光冷冷的盯著蘇眉。
許久不見,蘇眉像是變了整個人一樣。
此刻,她面容憔悴,臉上傷疤雖然消去了不少,然而,在月光下,看起來依舊猙獰。更重要的是消瘦了一整圈的她,整個眼眶都凹陷下去,渙散的目光裡,又透著一種瘋狂。
想必這個女人這些日子過得也生不如死,不過,按理說,她早就該被送回了月離才對,怎麼竟出現在了這裡德。
“我問你,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蘇眉站在原地,緊握著拳頭,猩紅著雙目瞪著阿九,厲聲的問道。
那聲音,在頭頂回蕩,竟然震掉了少許碎雪嚶。
“你配知道嗎?!”
阿九冷笑一聲,“當年合著給他下藥的,也有你蘇眉一份。且不說皇上他現在對你如何,然而,早之前,他對你真情真意,想著法子保護你。而你,卻想著法子給他下毒。”
蘇眉微微一怔,眼底出現了片刻恍惚,似乎想起了當年才入宮時,看到君卿舞的樣子。
他迷戀她的容貌,想著法子讓人哄她開心,千方百計的保護著她。
那個時候,只要她想要的,他便會想盡辦法弄給她。
不管是南海的血珊瑚,還是雪地裡的火狐。
哪怕是莫海棠,那個張揚而高傲的女人,她都不會放在眼裡。
美好的記憶在腦中裡翩然飛過,琉璃宮那富麗堂皇的佈置,他殷切的笑容,身上獨有的龍涎香,還有他凝望著她時,那痴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