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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於是她訕訕而笑:“說起來實在慚愧,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太后娘娘交代我要照看好二殿下,雖有心在太后跟前儘儘孝心,又怕耽誤太后交代的差事,實在左右為難。”

麗婕妤輕哼一聲,道:“華婕妤,我奉勸你一句,二殿下年紀小好哄不懂事,但華婕妤總拿二殿下來做由頭。之前二殿下受罰,太后娘娘可是很不高興的。”

這說的自然是衛氏和夏氏那事兒了,這是怪她利用朱立軒來剷除異己?

榮惠更覺得冤枉了,面上卻是不顯,只自責道:“二殿□份矜貴,難免任性些,是我沒照看好。”四兩撥千斤,錯又重新回道朱立軒的頭上。

麗婕妤一向不算機敏,一時沒聽出深意,只皺起眉,覺得榮惠態度太誠懇,總叫她感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痛快。

顧梓榆打量了麗婕妤一眼,但見她收拾得花枝招展,便笑嘻嘻道:“其實,能去太后那侍疾的也是福分,旁人可求不來。”

“為何?”麗婕妤皺眉。

顧梓榆擠眉弄眼,道:“能在雍徳宮裡得承恩澤,難得不是福分?”

麗婕妤頓時鬧了好大一紅臉,張嘴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事實是一回事,被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以,麗婕妤無言反駁,欲走,卻還是不甘心,回頭狠狠瞪了顧梓榆一眼,道:“慧良媛果然是個妙人,我那永春宮裡就住著我一人,實在無趣得緊,回頭我便與表

哥說說,讓慧良媛過去陪伴我。”

說完,也不等顧梓榆反應,麗婕妤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帶了惱羞成怒的意思。

榮惠忍不住顰眉,拉著顧梓榆的手,道:“你這是何苦?她不過逞這口舌之快,忍一時風平浪靜。”

“忍?忍到什麼時候是個頭?”顧梓榆雖然還是一臉嬉笑,目光卻是一沉,道:“聖上翻了姐姐的牌子,還能被太后把人給叫到她那裡去,憑姐姐的出身和寵幸尚且如此,換作我更不必說了。”

榮惠不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顧梓榆諷刺的笑了笑:“家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境況,聖上小一月沒翻過我的牌子了,我這處境比起風平浪靜,還不如生點波瀾。既然如今聖上這麼寵愛麗婕妤,常去她那裡,我又何妨迎上去?”

榮惠臉色已經驟變,嘴角微微動,最終只是:“你……何必這樣急。”

顧梓榆微微一笑,收回了手,自顧自道:“姐姐,既然她要我搬去她永春宮,只怕就是這兩日的事了,今兒我恐怕得去和寧嬪交個底,畢竟她是暢和宮的主位。改日再請姐姐來玩。”

的確是這個道理。

但榮惠看著顧梓榆離去身影,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有些複雜莫名,她太急了。急則生變,但榮惠自知攔不住她,友情再深,也越不過親情這道關口。

榮惠不禁有些傷感,回到靜安宮時,差不多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但仍是沒有胃口。

芝蘭已經從葉侍衛那裡帶來新訊息,她一見到榮惠就連連道喜,道:“小主大喜,南邊大捷!已經要班師凱旋了!葉侍衛說,軍報這兩日就到聖上這裡,很快天下就知道薛家立了大功……”

見芝蘭得意忘形,玉樹連忙掐了她一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芝蘭吐吐舌頭,忙衝榮惠賠罪。

榮惠又驚又喜,忙問:“這就結束了?二伯和大哥可是全須全尾?”

芝蘭點頭如搗蒜,榮惠這才放了心,心中感慨萬千。血濃於水,她尚且不能自恃,也難怪顧梓榆失了冷靜。顧家那一攤子事的確難纏,她也不容易,榮惠實在不願見她有事。

思及此,榮惠輕聲和芝蘭吩咐道:“再去葉侍衛那時,請他帶個口信給家裡,查探一下顧家的近況,可有風吹草動。”

芝蘭點頭稱是,玉樹聞言卻是目光閃爍,近前道:“小主,若是從前也罷了,如今慧小主同莊貴妃、寧

嬪走得這樣近,您怎還這樣掏心挖肺的。雖然打聽不算大事,但是顧家畢竟和秦王……”

“我知道分寸。”榮惠打斷道,臉色也沉下來,她當然知道其中忌諱,所以她能做的,敢做的,也不過是讓家裡人打聽訊息。畢竟當今皇帝朱文燁心性多疑,再多的,榮惠不敢、也不能做了。

她不僅是榮惠,更是薛榮惠。

心情頓時就沒辦法輕鬆了,榮惠合上手裡的武俠志義,揉了揉額頭,轉了話頭:“那事兒你可尋蕭太醫問過了,他怎麼說?”

玉樹看得出榮惠和顧梓榆是打小的情分,不欲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