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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若非王氏眼疾手快,榮惠只怕要跌上一跤。

王氏的臉色變了又變,皺起眉,道:“娘娘這胎可還安穩?”

榮惠知道她話裡深意,點點頭,道:“家居出行莫不謹慎,玉樹每日照料,蕭太醫也常來診脈,聖上也很關心,每日都進補湯於我。”

“聖上倒是待娘娘總算有心。”王氏見榮惠一臉為人母的平和歡喜,露出一分笑容來:“只要娘娘安好,薛家上下都高興。”

榮惠聽了這話,展顏一笑,忍不住伏進長嫂的懷裡,像幼時一樣撒嬌起來:“嫂嫂,我好想二伯和大哥,還想爹和娘、良哥兒、辰哥兒……”

王氏輕扯唇角,卻並沒推開榮惠,而是溫柔的拍了拍榮惠的背,彷彿眼前的人不是正三品的宮妃,而是她初入薛府時,那個七八歲的小丫頭。

午時一過,再是依依不捨,各宮妃嬪的親眷都得一一出宮,開始準備晚宴的事物來。

每年中秋的晚上,後宮都設有家宴,兩宮太后主辦,莊貴妃、懿妃、榮惠承辦,六局籌備。

榮惠目送王氏的背影消失在宮牆外後,不知是孕婦容易多愁善感,還是擔憂二伯和長兄的安危,她覺得格外難受,也格外想家,想念親人。

後宮雖然也是錦衣玉食,但卻不是榮惠的家,這只是她單位。宮裡人人都叫她華嬪,但華嬪卻不是她,華嬪是她的職位。她再和那些妃嬪稱姐道妹,她們也不是自己的親人,她們只是同事。

“娘娘別想太多了,大奶奶雖然走了,但二老爺和大少爺就快到燕都了,屆時進宮不就能娘娘團聚一番麼。”芝蘭一邊為榮惠補妝,一邊寬慰道。

聽芝蘭提到二伯和長兄,榮惠的眼神更是一黯,銅鏡中的玉顏也染了幾分愁色。

玉樹悄悄瞪了芝蘭一眼,才轉頭輕聲道:“娘娘,那群亂臣賊子成不了事的,二老爺和大少爺吉人天相,這次想來算不得什麼,必是逢凶化吉。”

喜善也跟著道:“俗話說否極泰來,娘娘的二伯和長兄回京,必受聖上封賞,光耀門楣不說,

必將青雲直上。”

青雲直上,榮惠苦笑,上著上著,就不知道上的是不是黃泉路了。

宮中的家宴照例設在承慶宮正殿內,皇帝、太后、眾妃、皇子公主歡聚一堂。雖是入秋,但殿內卻春意盎然,眾妃猶如百花爭春,莫不華妝釵梁,盛裝錦簇。

各宮嬪妃皆按座入席,殿中央正是一支群舞,舞姬們個個抖身姿曼妙婀娜,樂師奏起悠揚清淡的絲竹之聲,更是平添幾分虛幻縹緲。

“把這個青梅芙蓉餅給華嬪端過去,還有這酸梅湯、珍珠酸棗山藥糕一樣揀幾塊過去,孕中女人總是嗜酸。”

聽到朱文燁的聲音清晰傳來,榮惠飛快的抬頭,正好撞上他的視線。他端坐首位,看向榮惠的目光溫煦,語氣溫柔,就似尋常關心妻子的丈夫。

榮惠不經意的看了一圈眾嬪妃,諸多表情盡收眼底,有豔羨的,也有不以為然的,面上已經做出了嬌羞和感動,頷首道:“謝陛□貼,不過陛下送了這樣多來,眾位姐妹們還不知道要如何笑話嬪妾能吃呢。”

朱文燁遙望一笑,聲音似清風般和煦微暖,清聲道:“能吃是福,愛妃不是最惜福了麼?”

明明知道朱文燁是想起以前她的甜言蜜語來,榮惠卻打不起精神來調情,只勉強一笑,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摸樣來。明明知道生老闆的氣是自尋死路,榮惠也沒法在對方傷了自己的家人後,立時就打起十分的工作激情。

眾妃自然不會給朱立軒太多獨寵的機會,懿妃、蘇淑儀都是能言善道的,少不得和朱立軒把酒言歡,將話題引到了旁出,席上頓時笑聲不斷,一副和諧景象。

榮惠樂得遠離話題之外,只是低頭看見雕牡丹浮紋桌案上那一碟碟酸氣直冒的糕點,生出了幾分厭惡。朱文燁根本不記得,她自有孕後,反而一點酸也不愛吃了。

正在榮惠強忍著噁心,吃下幾塊酸糕時,聽得蘇淑儀正向對眾人說道:“……說到琴藝,照嬪妾說,賢昭儀的琴藝才是天下無雙,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西太后笑著介面道:“蘇淑儀說的沒錯,哀家自聽過賢昭儀一曲後,再聽旁的,那簡直是不知滋味了。”

懿妃搖扇一笑,傾身到朱文燁身側,提議道:“陛下,中秋之夜,月圓人也圓,不妨叫賢昭儀清奏一曲,也叫咱們舉家同歡。”

朱文燁瞧了座下賢昭儀一眼,似想起她身子未

愈,遲疑道:“賢昭儀,你如今的身子可能彈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