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說笑了,千棠與您並無任何關係,以後……”
“以後本王會常來,”秦慎微順著她的話輕飄飄丟下一句,等待她的回應。
鳳雲昔氣息微微一窒,有些氣,卻微笑道:“藥回堂不如夜王的王府,寒舍怕是招待不周,會讓夜王您心有不悅。”
“放眼京都上下,誰人不知你的藥回堂是本王在罩。”
眼前人笑語晏晏,狹長鳳眸裡跳躍星星點點的戲謔。
鳳雲昔一下無話可說。
還真是,不是他派人前來表明藥回堂由他罩著,太子也不會上門,別人也不會知道她這家藥回堂。
更不會放心讓她醫治。
連尊貴的太子都讓她治了,其他人哪裡有理由不信她的高明醫術!
“夜王說得是,千棠很是感激夜王的慷慨相助,實在無以為報,以後夜王來看病,診金免了。”
鳳雲昔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謝意,只是這謝意有些不倫不類的。
她這不是在詛咒夜王有病嗎。
秦慎微邪魅雙眸流動著絲絲血色,靡麗蕩人心神。
在鳳雲昔晃神這會兒,鏤空的銅面具已近眼前,由高就低的深視著她。
“本王確實有疾,不知千棠大夫又有何良藥?”
呼熱的氣息從上噴在臉頰上,鳳雲昔只覺得有些滾燙,眼不敢再抬起與之注視。
鳳雲昔低眉順眼,黑而長的睫毛像兩把刷子上下抖動,像蝶翼撲打。
他在直直地盯著鳳雲昔,目光不放過她的任何一點表情變化。
鳳雲昔斂眉,堅決的搖頭,“君有疾,婦無藥。”
“本王以為千棠大夫會以妾自處,好一個婦無藥,”秦慎微勾動唇角,笑得有些驚心動魄。
鳳雲昔藉機下坡說:“千棠是寡婦,何以能在夜王面前自稱妾。”
秦慎微笑眸微微眯起,“你先說你可以免本王診金,卻給一個無藥可治,現又再次拒絕本王的良意。千棠大夫即使身為女子,也不弱於男兒的剛果。”
“讓夜王見笑了,”鳳雲昔笑語盈盈的看向他身後方的彧風,漫不經心的說:“只是千棠有一事不明,既然出口喊了王妃,為何到了夜王口中便是妾了?莫不是我朝的正室便是以妾自居?”
“……”
秦慎微默言。
彧風聽得尷尬,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臉色。
王爺自找的,做屬下的絕對不能笑話。
鳳雲昔和他繞了幾句,心累得緊,退後數步,朝秦慎微深深的一揖,是男子禮。
秦慎微眉微揚,不明所以。
“千棠謝夜王罩護!”
“……”秦慎微覺得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能以常人邏輯對之,“也罷,本王今日來是看看孩子,也與你說件事。”
“王爺請吩咐,”鳳雲昔一副以他的屬下自居模樣讓他有些覺得好笑。
“宮中人都知道妄隱是本王的孩兒,宴笙同樣是本王的孩兒,本王來是要將他們二人同時領入宮見見老人家。”
秦慎微語氣緩淡,卻不是商量的意思,而是通知。
當然,秦慎微也要經得她一個點頭示意。
鳳雲昔明白他口中的老人家或許就是皇帝,不若就是太后這樣的人物。
兩個孩子同時暴露出來,自己這裡還能安生嗎?
她不由得審視起夜王來,自發的一笑。
“還是夜王好算計。”
秦慎微盯著她說:“難道這不是本王的權力?”
“是,但是這樣會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危險,如果我拒絕,夜王當如何?”
並不是她不想讓兒子們過好日子,而是與皇室牽扯上的關係,真的很不好。
早知道鳳雲昔會這麼說,秦慎微輕笑道:“我若將二子帶出去,千棠大夫覺得大家會認同誰。”
“什麼?”
鳳雲昔有點不明他的意思。
是要和她爭奪孩子嗎?
這裡可沒有法庭這種地方,她要到哪裡奪得撫養權?
秦慎微倏地將鳳雲昔拉到了身前,兩人的身體碰在一起,鳳雲昔被迫仰起頭。
“大壞蛋,你要對我們孃親做什麼,放開她!”
鳳宴笙怒了,上來就要打秦慎微。
彧風眼疾手快的將他捉住,連帶著秦妄隱也帶出好十幾步。
大家統統轉身過去,不敢回頭看。
鳳雲昔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