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這麼多人看著呢,他也不能自砸招牌,於是大方說:“千棠大夫言重了,是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冒失了,還請千棠大夫原諒才是。”
“柳大夫也言重了,柳小大夫只是治病心切,才會出了岔子……”
“千棠!”柳昀海突然大喝。
柳青杉臉就沉了,回頭盯了兒子一眼。
柳昀海不甘願的咬牙收聲,退後幾步,扭頭不去看鳳雲昔。
“千棠大夫,小兒不懂事,望見諒。”
“柳大夫言重了,今日晚輩過來看望柳大夫外,還有些事想向柳大夫諮詢一二。”鳳雲昔笑眯眯的拱了拱手,不等柳青杉說話又道:“聽說柳大夫針灸的功夫十分深厚。”
柳青杉眉頭一皺,心說這女人想幹什麼。
“對對對!柳大夫的針灸功夫可真是十分的厲害,我家孩兒就是在柳大夫這裡紮了幾針,頭疼的毛病就沒犯過了。”
“還有我家那口子……”身邊的人終於能找得到話題插個嘴了。
柳青杉不知鳳雲昔提這事幹什麼,於是就說:“不過精通一二罷了。”
“小女子最近對針灸有研究,更是鍾愛於行針之法,其效果實在妙不可言,奈何小女子無一套自己行醫的銀針。不知柳大夫這兒可有空餘的銀針?小女子願意出高價買下!”
柳青杉一愣。
“柳大夫,千棠大夫也是於柳小大夫有恩的人,要不是她治好了大胡村的胡三,恐怕是要鬧出人命了。以前柳小大夫不是有一套銀針嗎?不如就送給千棠大夫作謝禮吧。”
“是啊是啊,多虧了千棠大夫,不然柳大夫可就要砸招牌了。”這一句話很低,可週圍的人都聽到了。
柳昀海一張臉鐵了青,送給這個女人,不可能!
那是他的銀針,好不容易從自己的父親那裡討到的東西,說什麼也不會給這個女人。
再說,這是他自己的,這些賤民憑什麼替他做決定。
柳昀海冷冰冰的眼神掃過去,說話的人就收了聲,轉身繼續排隊看病。
柳青杉也是眉頭狠蹙,沒有什麼情緒的對柳昀海說:“拿出來。”
“父親?”柳昀海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柳青杉。
“柳大夫千萬不可,君子不奪人所好,就當千棠什麼也沒說。”
柳昀海一聽,氣得差點沒跳起來掐死鳳雲昔。
她在諷刺自己不是君子,肚子裡的氣量連個她這個女人都不如。
當她什麼沒說?她這是什麼也沒說的樣子嗎?
感受到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柳昀海氣得咬牙,兩眼冒火。
“拿出來。”柳青杉也來了氣。
柳昀海在自己父親的威迫下,只好不捨的將帶在身上的那藥針包取了出來,不捨的放到柳青杉的手中。
柳青杉將其遞給鳳雲昔,說:“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千棠大夫就收下,就當是昀海給你的謝禮。”
鳳雲昔一臉為難:“這……不太好吧。”
柳昀海兩排牙咬得咯咯響,如果目光能殺死人,鳳雲昔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柳青杉對鳳雲昔更加的不喜,淡淡道:“收下吧,算是前輩給晚輩的一份鼓勵之禮。”
“如此,就多謝柳大夫了,柳大夫放心,晚輩一定會用此針懸壺濟世,為百姓排除病難……”
柳青杉沉著臉抬手打斷鳳雲昔的濤濤不絕,心裡有些窩火。
他又不是皇帝,用不著你來救濟百姓。
“回春館還有許多病人,就不請千棠大夫進去了。”
這是趕人的意思。
鳳雲昔趕緊抱拳道別,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柳昀海氣得渾身顫抖,“父親,她……”
“不要再惹事,”柳青杉冷冷盯著兒子。
柳昀海一咬牙,扭身回醫館裡。
柳青杉皺著眉,深深朝鳳雲昔離去方向看了眼。
……
深夜裡的夜王府安靜得出奇,連一聲蟲鳴也沒有。
暗衛重重把守,連一絲風都沒讓吹進來。
一條小身影從前面空曠的路小跑過來,大塊頭洪九自暗處閃了出來,冷冷的攔下了這條小身影,“小主子,那裡不能去。”
“我要見他。”小身影停住步伐,揹著小手,仰頭看洪九。
“王爺不會見小主子,小主子請回去吧,”洪九說著就朝暗處一抬手,一個小廝就抹著冷汗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