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間,鳳雲昔忽見面具男子身後的那人突然抬手朝她的方向飛出幾枚暗器。
鳳雲昔未來得及罵人,屋頂就傳來幾不可聞的聲響。
暗器被人凌空截住了。
一條黑影從天而降,一言不發的抽劍朝馬匹的人掃去。
劍氣凌然,驚得使暗器的人不得不提起十成的功力去接。
“當!”
兩人的劍在空中擊出一聲金屬響。
鳳雲昔抬起左手,慢慢推開另一扇的空,將她上半個身子露出人前。
下首的那名面具男子似乎看清了她的全貌,面具下的眸子微眯,光芒裡泛著絲絲涼涼的危險。
“住手。”
鳳雲昔知道樓遠塵不是他們的對手。
對付一人還尚能勝,可一起對付,壓根沒勝算。
鳳雲昔清越的嗓音方落,樓遠塵往前一震,將彧風的虎口震得發麻。
樓遠塵借勢掠回到鳳雲昔的屋邊,屋角邊的燈籠光線剛好照射在鳳雲昔的臉,昏黃的光線下將她的五官顯露無遺。
“主子。”男子退落到馬匹上,驚訝看向身側的人。
面具男子眼中沒情緒,只望向窗邊的那皎月般的女子,四目相對,他眼底一絲情感也無。
光透過陰影,模糊在他眼睫一點柔光,眸中似有微瀾深不可知。
鳳雲昔一時難移開視線。
古代的二層樓修得並不高,而下首的人又騎著高頭大馬,對方目測有一米九左右,塊頭可以說非常高大了。
如此高度,兩人的視線相距並不是如何遠。
“主子,屬下想會會此人,”見面具男子不說話,年輕男子再道,望向樓遠塵的眼神,火一般的炙熱,還有激起的鬥志!
“彧風大人,正事要緊。”
側邊的人,低聲提醒他主次分清。
彧風挑挑眉,暗道不是時候。
這個少年……
面具男子抓住了韁繩,策馬越過鳳雲昔的窗前。
一行人,徒留一條硬痕,消失在她的眼前。
鳳雲昔感覺自己背脊一直繃著,那些人一走,她下意識的鬆動。
無聲一笑。
抬起這雙手,眸色深沉。
右手的撕疼,彷彿在那一刻已經消失不見。
“千棠姑娘?”
樓遠塵的嗓音從窗邊探進來。
鳳雲昔笑道:“你回去休息吧,今夜的事,多謝。”
“他們是衝著我來,”樓遠塵放下這話,身形一掠,從鳳雲昔的窗邊消失得一乾二淨。
馮文桀回到家中的第二天就毫無徵兆的病倒了,馮家人頓時慌了,在騅陽城四處尋醫。
藥回堂的生意依舊的慘淡,自他們半開張來,就沒有一個客人上門,連買藥材的也沒有。
現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鳳雲昔看了看自己的手,眉頭直皺。
消失幾天的白廣終於出現了,只見他滿身狼狽的笑呵呵走進藥回堂,對著鳳雲昔就咧牙一笑:“千棠,我給你送銀子來了。”
鳳雲昔將似定的借據輕輕抖出來,放到他的面前。
白廣將手中裝銀兩的小包袱放下,看到這張借據,連忙擺手:“不是說好了我入股,你的人出力嗎?”
鳳雲昔掃了眼他滿身的狼狽,道:“簽了。”
“千棠,這是我……”
“讓你籤就籤,不籤,銀兩就拿回去。”鳳雲昔堅持的推推借據。
白廣臉微微一變,虎聲道:“千棠,你這就和我見外了,你要是覺得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鳳雲昔定定看著他。
白廣被盯得發毛,咳嗽一聲,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鳳雲昔收起借據,遞給他:“不許撕,過段時間我有需要。”
“……”正準備轉身撕掉的白廣就是一窒。
“元安,你來給他瞧瞧這身傷。”鳳雲昔轉身對元安說。
元安連忙上前來要給白廣治療。
“你這身傷怎麼來的?嘶!打成這樣?”元安愣愣看著已經溼了背部的白廣,訝然他一路不吭的過來。
元安覺得,他該重新審視這個紈絝子弟了。
白廣還算俊逸的臉扯了扯皮肉,笑道:“別人的血,不是我的。”
元安猛地一按下去。
白廣一張臉瞬間扭曲了起來,“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