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蠕蟲在手腕的傷口啃咬,鳳雲昔坐在石頭塊邊上靠著,兩手同時往前伸。
這樣治療的方式實在噁心又殘忍,鳳雲昔卻無法顧及這些了。
她不想再當廢人。
“噠噠噠!”
山腳下面傳來陣陣馬蹄聲,她扭頭從山地往那條小路觀望。
只見幾匹精悍馬匹匆匆飛馳而去。
鳳雲昔將手腕口的蠕蟲甩掉,拿帕子拭去表面的痕跡,再毀掉現場的東西。
背上小竹簍,拿起一塊灰色布往頭上一蓋,再折過前面就把一張臉給擋住了大半。
鳳雲昔從山上下來,在回城的前頭找了家茶棚坐下喝口茶,聽著周圍行人的議論聲頗為愜意。
只是這愜意沒緩多久,前面就出事了。
茶棚一角出現了暴力的一面,幾名男子毆打了一名年輕男子後就匆匆離去。
鳳雲昔馬上發現這幾人身上有些不對勁,匆匆放下茶水,繞過後面的路跟了上去。
果然,他們朝著進城的方向走。
他們行事十分穩妥,又神神秘秘的很可疑。
遠遠的,鳳雲昔就往回藏了身。
因為他們正奔著一個突然出現在前面的小少年大步走去,一出手就是凌然一擊。
可結果,那少年輕輕往前一抬手,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手裡掉出來。
幾人先是反應過來,扭頭就捂著臉悶叫了起來,最後一一躺倒在地。
少年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才暗暗送了口氣,等確認安全後他才處理屍體。
小瓷瓶的水倒出來,落在屍體上瞬間將其化為烏有。
化屍水!
鳳雲昔有些驚訝。
等一切都做得妥當,少年才重重跌坐在地上,休息夠了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那少年不是誰,正是離開的元安!
鳳雲昔快步上去,察看一番地上的血跡,上面還隱隱冒出絲絲煙氣。
“元安。”
嚼著這名字,再聯想元安所做所為,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好像少了點什麼。
元安的醫術不錯她是知道的,可是沒想到這些旁門左道元安會使得這麼溜,相對他的醫術可就厲害多了。
果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元安的身份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還有,他和蔡榮那樣的人混在一塊,真的值得深究了。
鳳雲昔蹲到血水面前,屏棄那惡臭難聞的味道,沾了些在手中往鼻間一嗅,鳳雲昔就轉身離開了。
這種化屍水,只要醫術達到那種境界都可以配得出來。
而專使毒的人,比專攻醫術的人更勝一籌,這是不可否認的。
然而,元安可配製不出這種東西,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東西一早就有人給了他防身。
鳳雲昔回城後就去書院接兒子,站在門處等兒子時,從書院裡走出好幾個人。
走在前頭的幾名年輕公子不則往鳳雲昔身上掃視好幾眼,一個個穿著錦衣華服,地位顯著。
其中一名青年正是何淳。
鳳雲昔雖然有了兒子,卻沒有盤發,這讓很多人都誤會她還是個姑娘。
何淳往鳳雲昔這邊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和身邊的幾人說了聲,領過另一條道走了。
鳳雲昔還聽到其中一名年輕男子打趣對何淳說:“何淳,你什麼時候也和這種市井出來拋頭露面的女人認識了?”
這話分明是在暗嘲何淳把自己的檯面降低,和外面那些下三流只看美貌就硬霸上的地痞一樣。
何淳是成親了的人,家中有妻有妾,兒子也有兩三個。
聽到這話,臉色有些不虞。
“蕭公子,請慎言。何某行得正,坐得正,可不怕影子歪。卻是蕭公子突然下騅陽城,恐怕是有什麼事要辦吧。”
蕭公子聽了臉色有點微變,很快又不動聲色的收回去。
這位蕭公子長得到也一表人才,只是為人陰奸。
他不是騅陽城人,只是何淳朋友的朋友,是經介紹相識的。
當時那位朋友並未介紹這位蕭公子的來路,但從他那位朋友的恭敬相待來看,這位蕭姓公子身份很不簡單。
來到騅陽城後就和住在白府的管清卓走動過幾次,管清卓的身份何淳多少都能猜得到一二。
連管清卓這樣的人也對蕭公子畢恭畢敬,其身份差不多不言而喻了。
何淳這人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