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巴掌聲撞擊著燈火的噼啪響,發出清晰的動靜。
鳳雲昔彎著腰站在一溜護院身邊,無緣無故被沈氏甩了兩巴掌的護院表示非常冤枉。
“廢物,怎麼就去遲了。啊,現在怎麼辦,蔡坤死了,我女兒的臉誰來治,你嗎?”沈氏抖著手指指向其中一名護院,怒得渾身發抖。
“還有你,怎麼死的不是你這賤丫頭,偏偏是救人命的神醫。”
沈氏把視線投向鳳雲昔。
“奴婢……”
“母親,這和千棠沒關係。”
沒等鳳雲昔說出話,謝奕就站出來。
沈氏陰著臉不說話。
“現下是想想怎麼再找人代替蔡神治阿瓏的臉,母親,我的婚事先推一推,等我替阿瓏尋得治臉的神醫再……”
“不行!”
沈氏急聲拒絕。
日子已定,禮早就過了,就等著這日子到就舉辦婚宴。
哪裡是他說改就改的,謝家就是要靠著簞城縣令女兒的關係好好把持住生意的往來。
也是謝家的一個小小突破口。
沈氏早和縣令那裡說通了,要是改了口,不是惹怒對方討不得好嗎。
謝奕也不敢在這事上違背母令,於是不再言。
現在只能另想法子了。
謝奕將元安叫了進來,然後隔絕了所有人,不知在屋裡頭商議什麼。
鳳雲昔回頭尋兒子,鳳宴笙一聽說她回府就跑到外面等。
“娘,你身上有血!”
每次看到鳳宴笙臉露驚色,鳳雲昔就愧疚不已,是她沒能照顧好兒子,不能給他安定的生活。
“娘沒事。”
“娘,以後不要再出門了。笙笙怕。”
鳳雲昔伸手要抱兒子,想起自己的手傷止住了,改為牽。
“千棠姐姐,大小姐找你。”
流姝踏著匆匆的步伐過來,急聲叫人走。
鳳雲昔摸摸兒子的腦袋:“先回屋去睡,娘很快就回。”
“娘,你快點回來。”
鳳雲昔含笑頷首,跟著流姝去了謝瓏的屋。
剛進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
“你過來。”
蒙著臉坐在妝臺前的謝瓏霍地轉身,盯住鳳雲昔。
她走上前:“大小姐有什麼話要吩咐。”
“千棠,當年你可是我所救,又給你恩惠,養大了你的兒子。現在本小姐有難,你是不是捨身相救。”
“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大小姐有難,奴婢自當奮不顧身相救,只是……奴婢並無能耐幫大小姐大忙,實在慚愧。”
廖嬤嬤扯著嘴皮道:“自有千棠你幫得上的,只要千棠答應一聲就好。”
“嬤嬤說得是,千棠,你可是不願。”
謝瓏一雙眼迸出冷光,直直盯住她。
鳳雲昔低眸,眸中藏涼意,“只要大小姐一句話,奴婢萬死不辭。”
“好,本小姐就等你的萬死不辭。”
……
謝瓏等來的卻是自己的地獄。
元安一句話打破了她換皮的念頭。
元安和沈氏說,蔡坤騙了他們,其實換皮需要一定的血脈相融,並非人人都可以替換。
沈氏聽完,一屁股坐回椅子。
謝瓏聽得廖嬤嬤的轉述,氣得在房裡亂砸東西,噼裡啪啦作響,把一應下人都嚇丟了魂。
鳳雲昔垂首立在臺階前,聽著屋裡的噼啪響,唇微微一勾。
在給謝瓏取茶葉使用經過廊道,遠遠碰到由下人領著走的元安,兩人相視一眼。
元安自幼跟著蔡坤,雖是當藥童子使。
其習得的醫術不亞於蔡坤,小小年紀,就懂得了不少。
所以沈氏就死馬當活馬醫,先把元安供著,等找到更合適的人選再棄也不遲。
元安年紀不大,說起話來有理有據,又跟在蔡坤身邊,沈氏不得不信。
謝老太太過來和沈氏說過幾次,都沒能打消沈氏的念頭,一方面老太太又心疼這個孫女,由著沈氏折騰。
二房對這事也是不聞不問,全當是沒有看到。
就是平日裡與謝瓏抬扛的謝憐也沒有出現在大房的視線內,在屋裡做女紅。
只是大房這裡的一舉一動,謝憐都叫人打聽了。
她每每聽了只是一笑而過,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