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陣說話聲,鳳雲昔與守門的護院道了謝,門鎖跟著響起。
流姝從角落抬首就看到鳳雲昔的倩影,眼神閃過怨芒。
鳳雲昔將手裡的小籃子放下,急切的問:“流姝,你沒事吧。”
“有沒有事,你比我不是更清楚嗎。”
聽到流姝怨恨的言語,鳳雲昔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那樣,我是聽廖嬤嬤的意思,拿了桌上的香料。流姝,是不是廖嬤嬤聽錯了。”
流姝聞言皺緊了眉,狐疑的看著鳳雲昔:“你果真拿的是桌上香料。”
“廖嬤嬤是這麼吩咐我的,流姝,我會向大小姐解釋清楚的,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流姝卻寒涼道:“千棠姐姐還不知道吧,現在大小姐根本就不想見到你。”
鳳雲昔急道:“那如何是好?”
流姝問:“你拿香料時,嬤嬤可還有說其他。”
流姝執著於找出問題所在。
鳳雲昔狀似回憶道:“啊!我記得我放香料時,廖嬤嬤還訝異說香料怎的不是白色,也許那時嬤嬤就懷疑我拿錯了,又不確定。”
聞言,流姝冷笑:“她哪裡是不確定,而是確定了!可恨,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掉進去了……”
話到此,流姝突然住了口。
“流姝,現在廖嬤嬤還在昏迷中,若是清醒,還能替你說幾句好話。讓大小姐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發發慈悲放了你,我這就去看看。”
流姝卻是發出更冰冷的笑:“她昏死了才好。”
鳳雲昔看了眼過來。
流姝正色道:“千棠姐姐,是我錯怪了你。”
鳳雲昔笑笑:“沒關係,怎麼說料也是經了我的手,你懷疑也是應當的。”
流姝陪著一笑,更覺得愧疚。
鳳雲昔走了,至於會不會替流姝說話那就看廖嬤嬤給不給這個機會了。
鳳雲昔原路返回,王語就白著臉站在她的面前,惡狠狠的盯著鳳雲昔:“千棠你這個賤人,大小姐屋裡的東西肯定是你放的。”
鳳雲昔勾唇,看著她笑。
王語被她冰冽的眼神盯著,渾身發毛。
語氣卻仍舊冷惡:“你是不是剛剛去見過了流姝,你還不知道吧,流姝早就瞧你不順眼,暗地裡沒少使絆子。她慕戀大少爺,你一來,大少爺就只看到你,即使她會使香又能怎麼樣,大少爺可不受她的控制,也只有大小姐受了盅惑。還有你,想必有很多東西都變得模糊了吧,只怕和流姝脫不了干係。”
王語扔下這些話,冷冷颳了鳳雲昔一眼,扭身就走。
鳳雲昔斟酌著王語話中的資訊,她就在想,原主沒有給她記憶,極有這個可能。
這麼說來,她的直覺是對的。
“千棠姐姐,大夫人正尋你呢,前院出大事了。”
綣兒找到鳳雲昔時,前院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鳳雲昔正回院子,忽然被綣兒攔住,聽到沈氏要找自己,眉頭一皺:“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大少爺他……哎呀,千棠姐姐,你等會兒可得小心些。秋崬哥可說了,大少爺不知道發什麼瘋,竟然當堂要納你為妾,新少奶奶堂沒拜完就掀了蓋頭,說要當堂砍了你,否則這門就不進了。堂前亂成了一鍋粥,千棠姐姐,你可得小心些。我給你去看看小宴,你放心吧。”
綣兒匆匆說完,就拐進了他們母子所在的屋子去。
鳳雲昔眉頭緊蹙,順著前院走去。
甫一踏進二門,就聞到一股清淡的香味,鼻頭一皺,眼眸眯成了一線。
這香有問題!
紅綢豔映,氣息愁沉。
鳳雲昔慢步走進婚禮的正堂,前面一對新人在劍拔弩張,互不相讓。
沈氏臉沉如墨,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兒子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不是要把事鬧大了嗎。
鳳雲昔屏住呼吸,手在袖中摸索。
這香有催幻的作用,是流姝!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香味催幻並非是那種幻想,而是催幻人性的另一種潛意識,比如最不好的想法。
此時鳳雲昔一眼看過去,人人面露怒濤,只要一言不和,就會幹起來的那種壓抑怒火。
好厲害的香料。
好手法。
鳳雲昔摸索到手中的藥包,朝空氣突然一撒。
刺鼻的臭味衝擊著鼻息,眾人猛的回神,看著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