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人都遭了罪,廖嬤嬤這兩日都極少到謝瓏的身邊伺候。
當然,這也是得了謝瓏的意才敢這麼做。
廖嬤嬤伺候了王貴睡下,帶著煩悶的心緒提著燈籠出門,想到謝瓏的院頭看看。
遠遠的從二門就看到匆匆而出的清雪,緊跟著二門內一道影子轉身走遠。
雖然只是看得個大概,廖嬤嬤卻隱約知道那人是二房的陰平,也就是二少爺的僕從。
這次二少爺沒跟著來,只派了能耐實幹的陰平跟著謝憐身邊。
清雪和陰平什麼時候有接觸了?
廖嬤嬤眼神閃爍,沒了心思再走下去,去了王孢的屋就將睡下的兒子拎起來,沉聲問:“你和清雪到底是怎麼回事。”
睡意正濃的王孢突然被驚醒,心中一惱,卻見眼前人是自家老孃,王孢無奈道:“娘,你發什麼瘋。”
“什麼我發什麼瘋,先是清雪再是千棠,你到底還招惹了誰。”
“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王孢見老孃生氣,趕緊問。
“方才我瞧見清雪那丫頭和二少爺身邊的陰平走得近,清雪悄悄離開了莊子,不知幹什麼去。依我看,他們之間定不簡單。”廖嬤嬤又問:“清雪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不中意的話。”
“娘是指威脅?”
“到底有沒有那回事。”
“哼,這賤人勾引大少爺不成,還想投靠二少爺嗎?可沒那麼容易。”王孢一張臉陰了下來,說話也狠了起來:“娘放心吧,清雪這賤人就算是想要對付兒子,兒子也不會讓她得逞。”
“你到底做了什麼。”
廖嬤嬤瞭解自己的兒子,再次逼問他想隱瞞的部分。
王孢見廖嬤嬤生氣,吱唔著道:“我就是想讓這賤人成了我的人……”
“你,你得逞了!”廖嬤嬤瞪眼。
王孢面上閃過羞憤:“要不是被那賤人踹了一腳,我早得了手。娘,就算那賤丫頭和陰平那小子走得近,也不見得是因我的緣故。”
“你……你簡直是要氣死我才甘心。上回的事,你還沒長記性是不是!要不是為娘替你救了千棠一命,讓她感激在心,怕是要反咬你一口。清雪好端端的突然和陰平走近,除了因為你,還會因為誰。”廖嬤嬤越說越是氣,提了燈籠,大步走出王孢的屋子。
王孢不懂,為什麼廖嬤嬤這麼謹小慎微。
他們王家的人,難道就那麼好欺負的?
哼!
只有他們王家欺人,可沒人敢欺王家。
王孢就是仗著父母在謝家地位高,在下人之中十分的囂張,誰也不放眼裡,對府裡的美貌丫鬟更是隨意玩弄。
……
鳳雲昔將身上的頭套拿下,解下一身改裝過的衣服,悄聲回屋。
若是廖嬤嬤在,一定認出剛才鳳雲昔的裝束,正是她看到的陰平模樣。
鳳雲昔學男人走路,自身簡單的裝束,弄得是有模有樣。
她並不知清雪要去做什麼,卻在當天從別的丫鬟嘴裡得到知了不少事,又探查了不少。
所以才有了晚上這麼一出。
時間回到白天時,鳳雲昔在謝瓏那裡伺候著洗梳,再次被謝瓏冷冷的打發。
謝瓏帶著清雪和流姝,想著法子再與那位卓表哥親近親近,不能白便宜了謝憐。
而鳳雲昔則在莊園裡走動,無意間看到二房和大房兩方的下人爭吵,最後看到一個叫陰平的男子喝止,頗有一份獨特的味道。
鳳雲昔不由注意了幾分。
跟著那陰平走一段路,發現此人竟與那個叫綣兒的丫鬟走近,兩人悄悄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
鳳雲昔記得那叫綣兒的丫鬟,是上次給她通風報信的那丫頭。
鳳雲昔直接擋住了綣兒,綣兒看到眼前人愣了下,然後神秘兮兮的將鳳雲昔拉到了無人處:“千棠姐姐,大小姐她似乎想要對你做些什麼,方才陰平大哥向我透露了幾句,說是事情交給了清雪姐姐來辦。”
鳳雲昔眸子一眯:“他如何得知。”
“總之,千棠姐姐自個小心些,我先走了,”綣兒匆匆走掉了。
鳳雲昔若有所思的看著綣兒的背影,從下人的嘮嗑裡,鳳雲昔知道王孢和陰平面不和心也不和,兩人一旦見了面,就沒少吵。
王孢是大少爺身邊的人,陰平是二少爺的人。
兩個主子有心相爭,而兩人做為主子的貼身小斯,自是不會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