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懶洋洋的漫在紫金大殿裡,照出殿堂的金碧輝煌。
眾臣立於殿中,遠遠的望到龍椅上空靜坐的真龍天子。
今日的滿朝文武臣子異常安靜,連個呼吸都壓得極低。
秦慎微站在前首,眼神淡漠。
已整整半個時辰了,連個外殿看守侍衛也不敢抬頭。
眾人已站得身體發僵也沒有人吱聲。
只要有人打破僵局,他們就很快解脫。
誰也不肯做這出頭鳥。
畢竟此事特殊,事關皇室,事關鳳家,豈敢輕易開口。
皇帝安坐在龍椅上,劍眉挑高,深目靜觀眾臣神情變化。
秦慎微等了半天不見有人開口,黑眸一抬,仰著一張冰涼麵具面向皇帝,慢聲道:“關乎國體,皇室顏面,此事絕不可姑息。臣願意領旨處理此事,請皇上下旨意。”
此聲一出,殿中人的目光齊刷刷向他望去。
“皇上,此事還是由臣來處理為妥,畢竟臣是……”蘇秀廂出列來,一輯道。
只是話未完就被皇帝抬手壓住,皇帝幽深的目光落到秦慎微的身上,劍眉半斂,聲慢如水,“夜王大婚將至,還是多餘些空隙準備,這事朕自有定奪。爾等對朕的關懷之心,朕已知。”
話到此,大家豈能不知皇帝的意思。
事就到此為止。
秦慎微的笑容透著怪桀,稍微後退半步不再言語。
後面的早朝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難熬,皇帝如同沒事人一樣坐在那兒侃侃而談國事,對這謠言視而不聞,讓下面的臣子心中猜測頗多。
早朝一散,蘇秀廂就追上秦慎微,老遠就叫住他:“夜王請留步。”
秦慎微放緩腳步回頭看到蘇秀廂,唇勾起抹弧度,笑容如在殿中那般怪桀。
蘇秀廂見這笑容,心中一突,心說夜王這是準備要搞事情了。
“蘇大人可是有事?”
“夜王,關於此事,您當真是真心攬下?”
蘇秀廂立在原地,靜觀著秦慎微的神情變化。
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點異端來,卻聽秦慎微頗為認真的說:“蘇大人這是懷疑本王不安好心了?本王也能理解蘇大人,畢竟本王這些年沒少與人為敵,難免會讓人往壞的方面想。”
蘇秀廂聽他說得直白,挑起好看的眉。
“王爺言重了。”
“蘇大人,此處不宜談話,”秦慎微轉身就走,連個後話也沒給蘇秀廂說。
蘇秀廂立於原處,目光深深盯視著他遠去的背影。
是誰傳的歌謠,蘇秀廂心裡邊清楚,皇上心裡更清楚。
事情終歸是往壞的方面發展,他不希望夜王再來摻和一腳,將事情弄得更糟糕。
秦慎微心裡在想什麼能猜得到,也有猜不到。
只要讓他抓住一點機會,行事必是瘋狂。
蘇秀廂也不是第一次和秦慎微打交道了,對其行事風格不說部瞭解,卻也比別人瞭解更多一些。
此人不得不防。
蘇秀廂沉思片刻後就轉身回去,找到了程公公,微微一揖:“程公公,還勞通報一聲。”
程公公手一擺,“蘇大人請吧,皇上正等著您呢。”
蘇秀廂一怔。
邁腿進殿門的蘇秀廂忽聞裡邊傳出皇帝威嚴的聲音,還有兩位皇子的應答聲。
蘇秀廂又後悔返身回來了。
但人已進來,由不得他後悔。
秦慎微人一離開人群,坐進王府的馬車,神『色』便沉了下去。
“王爺?”
彧風等了半會兒也沒聽到他的吩咐,不由出聲提醒。
“彧風,民間所傳之事,你可信。”
彧風一愣,心說王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彧風左右觀了眼,想了想才回答道:“屬下不敢妄議。”
秦慎微薄唇一扯,諷刺的笑了聲:“他們若真如那歌謠所傳,本王到是能理解了。多年的困『惑』,也明瞭。”
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麼可能會對一個臣子那般重視,甚至賽過了自己的『性』命。
帝王家,可沒有真正的感情。
蕭政卻有!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有弱點。
以往,他利用蒼南王來『逼』皇帝的行法是對的。
彧風見秦慎微幾乎又要陷入瘋狂,立即出聲提醒,“王爺,蒼南王終歸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