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溫和的音調帶著幾分悅意。
“餘公子。”
鳳雲昔朝他一揖。
餘空悠立在她的身前,黑眸含笑的看她,“千棠大夫不須多禮,今日能在這裡相遇,說明我們真的有緣。”
“餘公子若無他事,千棠就先……”
“在下初來京都,對這些地方不是很熟,不知千棠大夫能否領著在下隨處走走?”
餘空悠如他的人,悠然,淡若!
鳳雲昔微微笑:“餘公子既然能在這一片停留,想必早就是經過勘察的,又何必拿千棠來取笑。不瞞餘公子,這還是千棠第一次來此。”
餘空悠也就不好再要求她領著走動走動了。
鳳雲昔轉身要走,餘空悠叫住了她:“有一個病人,在下束手無策,想必千棠大夫有法子也不一定。不知能否有幸請千棠大夫過去診治診治?餘某感激不盡。”
“餘公子的醫術在我之上,既然連餘公子也束手無策,千棠就更無法了,”鳳雲昔根本就不想去淌這渾水。
餘空悠是什麼人,鳳雲昔來了這裡這麼久了,怎麼也是聽說過許多蒼南餘家的事。
因為那個要害自己的使毒人就姓餘,所以對餘空悠,鳳雲昔並沒有什麼好感。
就算沒有那個叫餘十唸的事,餘空悠從在騅陽城與自己相遇時,就不是怎麼愉快。
所以在這裡碰上,鳳雲昔第一個念頭就是避開。
餘空悠顯然也是知道自己不受鳳雲昔的歡迎,誠心的朝鳳雲昔彎身施一禮,笑著相請:“還請千棠大夫走一趟。”
鳳雲昔回頭看著餘空悠誠意十足的相邀姿勢,眉頭一蹙。
“餘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還請千棠大夫走一趟。”
餘空悠仍舊保持著他淡若如水的笑。
鳳雲昔定定的盯著他,半晌才道:“那就請餘公子帶路。”
餘空悠嘴角的笑深了深,“多謝。”
鳳雲昔有些鬱悶,“餘公子為何非要我去不可。”
“在下在京都的這幾日,聽說了千棠大夫不少的事,”餘空悠微微笑道來。
鳳雲昔瞥過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當初想要利用自己迫使秦慎微拿出那個什麼九絕蓮來著。
鳳雲昔想到在騅陽城的事,就更加警惕了起來。
餘空悠彷彿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解釋:“當初接近千棠大夫,實在抱歉,是在下救人心切,這才迫不得已。”
鳳雲昔也不去追究他說的話是真是假,淡聲道:“只要餘公子沒害千棠,千棠也不是那等小家氣的人。”
餘空悠漾開一抹讓人看著十分舒服的笑,“多謝千棠大夫諒解。”
鳳雲昔扭頭看來,對上餘空悠柔和的笑眸,眉微挑。
和秦慎微不同,這個餘空悠很有親和力,讓人信服。
長得好的人是不是看上去都是無害的?
鳳雲昔扭開了頭,跟著餘空悠來到了後山坡的一個木屋處。
蒼南第一高手沈悟看到自家公子帶著千棠過來,眉緊緊皺在了一起。
“公子。”
“讓千棠大夫看看病人,”餘空悠示意沈悟讓開道。
沈悟退進了屋,鳳雲昔看出沈悟對自己的防備,也沒有放心上。
入內,是簡陋不過的小木屋擺設,裡面有三間房。
沈悟將鳳雲昔引到了旁邊的一間,推門進去,就聞到了股若有若無的『藥』香味。
床榻上,躺著一名年輕男子。
因為受傷的原因,臉『色』有些蒼白。
鳳雲昔扭頭看向餘空悠。
餘空悠上來將對方的狀況說了說:“他中了一種蠱毒,已經昏『迷』了半年。我用盡了法子也沒有找出解決的法子,世間,只有那九絕蓮能救他。”
“所以,你才想法子偷夜王的東西?”
鳳雲昔此時明白了餘空悠為何要偷九絕蓮了,原來是為了這個人。
見鳳雲昔的視線在床榻上的人和自己之間流連,餘空悠再解釋,“我欠了他一個人情。”
“餘公子不必向我解釋,我只想知道,他中的是什麼蠱毒。”
“無名。”
“無名?”
“此盅,霸道至極,至今無名。”
“蒼南有這樣的蠱毒,還真讓人意外,”鳳雲昔覺得那個蒼南就是個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