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雙手上的血腥味,那樣濃,如此的刺鼻……
“你們可曾想過,你們害得我這個人如何的痛苦?那種感受,你又如何能感受得到?”秦慎微廣袖微攏,慢慢的將面上的面具揭下,露出那絕世無雙的臉容,將上面的猙獰色顯露在帝王之下,與那日大婚時的樣子有著天差之別,“你等能感受得到?親人的憎惡,囚禁,身心的疼痛……你可曾想過這些是誰給予我的。”
天子側目靜靜盯著面露真容的秦慎微,並沒有言語。
秦慎微一手捏緊面具,冷眼觀著皇帝的反應,嘴角泛起冰冷的笑。
“在她沒有出現之前……你可知我最想要做的是什麼?”
“殺朕。”
蕭政淡淡的吐露他的心裡想法。
秦慎微卻笑得很詭異,“你錯了,是毀了。”
蕭政英眉一蹙,冷冷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太子和三皇子想必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代你的位置了,外面,對你和蒼南王的那點齷蹉事傳得火熱,就差些沒有掀了你的皇宮了。這樣的場面,又如何收?”秦慎微彈了彈手邊的水珠,那層偽裝也沒必要再戴了。
看著秦慎微真正的神情,蕭政依然沒有馬上開口。
眼下的秦慎微是沾了人血才過來的,一旦惹著他,必然是要發病。
雖然蕭政並不懼他,可他的病畢竟不是小事總會惹來事端。
“蒼南一旦亂起,皇城必然會被殃及,今夜皇上召見微臣,恐怕不是敘舊話替蒼南王求情來了。”
秦慎微也不想與蕭政在這裡叨嘮這些有的沒的,有些事情可不是用說就能解決的。
蕭政捏著虎符,修長的手往後一背,淡聲道:“朕的人,沒有誰可以碰。秦慎微,蒼南之事就由你來平息。至於你的妻兒就留在京都內,那兩孩子帶到宮中給太后養著,朕也甚是喜歡你那雙兒子,到宮中來與皇家子弟一起學習也是對他們好。”
秦慎微笑容加深,“是,蒼南一事臣一定會盡己所能平息。至於微臣的這雙兒要不要入宮,皇上您還得自己問問夜王妃了,只要她允了,臣絕無二話。”
蕭政那俊容一側,漆黑雙目鎖住了秦慎微,“夜王倒是推得一乾二淨。”
“出發離開京都之前,臣在京都內還有一些事要處理,請皇上準了。”
皇帝的臉色微沉,卻是沒有生氣,言語有些意指道:“京都之內還有什麼是你夜王不敢做需要請示朕的?”
這話可反著來聽,也可以理解成另外一個意思。
秦慎微眸光一動,勾著薄唇冷聲道:“臣就退下了。”
皇帝擺了擺手,趕緊將人打發。
秦慎微一出去,程公公就拿著油傘過來,等著皇帝離開。
皇帝捏著缺了塊的虎符,眼目微眯,回頭對程公公道:“朕不放心他就這麼胡來,派幾個人先進蒼南,有任何情況立即來報。那個女人……有機會就處理掉了,這需要另外加派人手秘密處理。”
程公公明白皇帝說的是哪個女人。
齊紅葉因為妒恨給蒼南王下毒,蒼南王不追究,不代表皇帝會眼睜睜的看著不管。
趁著齊紅葉還在京都內,皇帝自然也就趁著蒼南王離開的這會兒下狠手。
*
太子府門前,一雙黑色暗紋的鞋子踏著雨水而至,隨行的還有數名黑色勁衣人。
一個個行裝方便,身上又配著長劍。
一股積累已久的血氣從中而發。
看到這些人就知來者不善。
守門的人一瞧趕緊進門去通報,留有兩人在外擋著。
秦慎微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過來,很快就拾階而上,太子府的人伸手想攔被彧風抬手一掃,輕易的越過而進。
太子正在府中議事,突聞護衛的彙報馬上就急匆匆出來。
可還是晚了一步。
看到秦慎微如此大大咧咧的進來,太子蕭聿的臉色很不好看。
同出的還有一些半夜來議事的臣子,看到秦慎微如殺神般帶人闖進太子府,馬上萌生了退出的怯意。
太子臉色陰沉沉的盯著秦慎微,問:“夜王夜闖太子府欲意何為?”
如果對像不是秦慎微,太子恐怕是要顯怒了。
冰涼雨水順著那張冰冷的面具慢慢的滑下,滴落在溼地消失不見。
亮光從水珠處閃爍而出,映得面具下的那雙眼更銳利瘮人。
“太子殿下欲圖謀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