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算了算時間,問道:“父王和母親也該回了吧。”
“信上說,水害已止,回府也就是這一兩日了。”
“嗯。”
秦湟極放心的返回屋裡,繼續睡他的。
夜王府再次陷入了安靜。
城外。
劍光森森直迫眉梢,火焰烈烈取人性命。
夜風拍打著周遭的房門和樹梢,前面一室火光亂顫,殺氣沖天久久不散。
看到齊家餘孽的人數越來越多,秦妄隱皺起眉頭,略一擺手,眾暗衛後退數步,寒冽長劍回鞘。
被圍在中央的齊家餘孽,冷冰冰的盯著上前來的秦妄隱。
眼前這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的男子渾身迫人的殺戮之氣,燎火把他眉目照得越發透出清雋深刻,眸子凜凜深如幽潭。
為首大漢扶著一名年輕男子,低聲道:“拖住他們,阿延已經帶著盧萱先走了。”
眾人默契的點頭。
“只要你們說出其餘者所在,我可以網開一面。”
秦妄隱站在前頭,寒目一掃而過,落在最前面的大漢身上。
大漢冷笑:“鳳家殺戮成性,對我齊家趕盡殺絕,連婦孺也不放過,如此大仇,豈能不報。想要從我們嘴裡套出有用的訊息,別做夢了。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秦妄隱皺皺眉:“那也沒法子了。”
秦妄隱退後數步,驀然轉身走出,在踏出最後一人相讓的位置時,霎那低喝一聲。
“動手!”
*
正策馬飛趕回來的盧萱等人,突然止住了所有的動作。
彷彿能看得見他們相隨而來的齊家人命絕當場的畫面。
“阿萱,我們走吧。他們犧牲自己的性命,就是為了替我們做掩護,讓你永遠的離開這裡。”
“阿延,穆大哥是我的良師,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大哥……他待我如親妹,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你不該騙我的,為什麼騙我出城,如果我能在他的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
盧萱美眸淚花洶湧,真真是我見猶憐。
叫阿延的男子一咬牙,上來就將盧萱斬暈。
身邊的眾人沒有任何的反應,阿延目沉如水的看著京都的方向,冷聲道:“我們走。”
鳳宴笙來到時,秦妄隱已帶人追出城,只留一地血屍。
下馬,鳳宴笙快速掃視。
並沒有那抹紅衣。
“二公子,看來世子已經追出城了,我們……”
“走。”
鳳宴笙翻身上馬,急追出城。
小承子心裡大急。
也真不知道二公子怎麼了,與那女子不過是前前後後見過幾面,怎麼就如此執著。
小承子承認那個叫盧萱的女子配得上二公子,但是……她可是齊家的餘孽啊。
她姓齊,不姓盧。
策馬迎風間鳳宴笙想起這段日子在宮中與之相遇的畫面,這個女人……把擔子扛得太重了。
他也是跟著自己母親學過醫術的人,自然看得出來,盧萱的身體出了問題。
齊家之事,根本就與她無關。
大哥……
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嗎?
鳳宴笙捏緊了韁繩,深呼吸,抽鞭加快了速度。
秦妄隱急追在後,誓要將齊家的諸眾都滅在劍下。
只有這樣,這天下才能真正的太平。
要怪就怪他們相隔十年又出來作亂。
安安分分的躲在暗處裡不出來,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天矇矇亮時,秦妄隱已經追出了兩座城。
那些人仍舊躲在暗處。
進入一座城,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秦妄隱馬上下令在城中搜查,就算是翻了這地,也要將人找出來。
鳳雲城本來想要釣大魚,可惜,齊家那邊似乎已經放棄了盧萱。
不。
嚴格的來說,盧萱他們就是出來送死的。
拿這些人來試探他們。
停留了幾個時辰,鳳宴笙就追了上來。
看到鳳宴笙,暗衛們都自覺的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兄弟二人。
秦妄隱看著追在身後來的鳳宴笙,眉頭緊蹙,“你怎麼來了。”
“大哥……”
“你想說什麼我現在不想聽。”
“這與盧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