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暗中派人到蒼南一趟,查一查齊家餘黨。此女樣貌與齊家某位叔伯有幾分相似,她突然出現擾我外甥的心,必是有備而來。”
聞言,程公公大驚。
“皇上您是說此女是齊家餘孽?此次進京就是要來攪這渾水?”
難怪皇上會整晚都盯著那女子瞧,原來是因為這個。
甚至是冒險將人留在了宮中樂府。
“查一查。”
“是。”
程公公不敢怠慢,連夜去做安排。
鳳雲城捏著拳,擰緊眉坐在案邊的椅子上,望著外面的彎月半晌執起筆,馬上有太監上來磨墨。
鳳雲城快筆寫下一封信,交給旁人,道:“快馬加鞭,送往祁洲府。”
“是!”
暗裡來暗裡去的人從殿外進來,拿著皇帝的書信,連夜出發離開了皇城。
走到窗前,鳳雲城背後而立,面容沉沉。
這件事本來很簡單,是就殺,不是就視而不見。
鳳宴笙向來穩重,今日在殿上的表現雖然很正常,可是秦湟極所言卻告知他,鳳宴笙與那紅衣女子有著瓜葛。
這一點不得不讓鳳雲城在意。
*
馬車內,秦湟極眼神無比靜的看著正沉思的鳳宴笙。
“二哥說不必我來操心,現在並非如此。”
“在殿中你所說的那些話,足以讓人拿捏把柄,夜王府一家獨大,早就讓朝中的那些人虎視耽耽,有不少人在皇上面前挑拔我們之間的親情。帝王家,最無情,一旦皇上的疑心病起,那等待我們夜王府的就是滅頂之災。”
秦湟極卻半點波動也沒有的說:“我只知,二哥要錯過最好的機會了。”
鳳宴笙苦笑,“湟極,你還是太小了。”
“孃親說,有些事是憂也憂不過來的,叫我不必愁。二哥既然喜歡那女子,為何藏在心中不說?你可是在憂什麼?”
鳳宴笙按了按他的肩:“湟極,你真該離孃親遠些,這樣,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不好?”
“不是不好,是這世道,你不能這樣。”
“世道如何與我無關,只要我自己過得舒適就好,這是孃親與我說過的話。難道二哥也認為孃親說錯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二哥這是不誠實。”
鳳宴笙按了按額頭:“……”
*
樂師府。
盧萱退下一身紅裝,穿上宮女的衣裙,從樂師府裡摸索出來。
宮中樂師府離前朝有些偏遠,盧萱帶著領牌在宮中走動。
宮中的地形,她得好好察看。
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鳳雲城的眼皮底下。
鳳雲城揹著手,一手拿著摺子在閱,有人稍無聲息的在後殿進來,站在鳳雲城的身後彙報:“皇上,人出了樂師府。”
鳳雲城眼都沒抬一下:“繼續盯著。”
那影子又無聲無息的離開。
過了許久,鳳雲城放下摺子,起身外走。
安排好所有事的程公公急急跟上。
同樣的,鳳宴笙坐在夜王府的瓦頂上,望著這暗黑的夜,陷入了自己思絮中。
“沙沙!”
有風吹來,撩起他鬢角的發。
風靜了,鳳雲昔閉上了眼。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冷不伶丁的聲音突然從旁側傳來,鳳宴笙猛地睜開眼,扭頭。
旁邊不知何時已然坐了位與他一模一樣的人,正抬頭看那彎而淡的月。
鳳宴笙坐了起來,驚訝道:“大哥?”
秦妄隱扭頭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讓人將我逼回來的?”
“……”鳳宴笙摸摸鼻子,尷尬。
“罷了,”秦妄隱撩下襬坐在他的身邊,“皇上派人加急件出城,方向是祁洲府,父王他們所在地,我截下來看過信中內容,是關於你的。”
鳳宴笙俊眉一揚:“什麼事。”
秦妄隱瞥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道:“關於那位盧萱。”
鳳宴笙苦笑:“皇上有些小提大作了,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與他翻臉。”
“不是這個問題,”秦妄隱鷹般的眼盯著鳳宴笙,說:“是你的問題,笙笙,你太冷靜了,有時候比湟極更讓人憂心。”
鳳宴笙笑道:“如此不好?遇事冷靜,方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