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哪怪異不合身形的裙子在大夫人眼裡十分刺眼。這裡是唐府,
連知府夫人來唐府做客,哪個不是輕聲氣語,儀容姿態不敢有一絲閃失!這個謝青喬嫁來兩年了,不懂詩詞學問也就罷了,好端端的總是給她弄出些事端,現
在又這般的沒有婦容!
“我……”謝青喬心裡憋火,卻不得不低聲道:“我覺得太悶了,便想一個人散散心。”
正說著,花紅一路小跑過來。在不遠處就看見了大夫人,此刻更是覺得不妙,連忙跪著說道:“大夫人吉祥。”
大夫人也不看她,依舊對著謝青喬,說:“一個丫鬟,連主子的衣服都侍弄不好,心思都花到哪裡去了?”
謝青喬剛要辯白幾句,花紅悄悄拉了拉她的裙襬,自己低著頭說道:“稟大夫人,是花紅的錯,花紅甘願受罰。”
大夫人身旁的黃嬤嬤走了過來:“主子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花紅識時務的閉上嘴,磕下頭。
“既然你覺得悶了,明天起就去佛堂抄抄佛經。中元節要到了,也算是你對先人的一些孝心。”
“是。”謝青喬點頭答道。
目送了大夫人遠去後,謝青喬將花紅從地上扶起來,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小院,關上房門,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大夫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哪裡?那個丫鬟,那個想要害她的丫鬟一定去了,只是半路殺出個大夫人。太奇怪了,這麼晚了大夫人怎麼也會出現在荷花池?!
謝青喬緊緊咬著嘴唇,門外響起花紅的聲音。過了會花紅又端著泡腳的藥湯進來了,謝青喬看了她一眼,頭不自然的別過去:“不用了,我的腳傷已經好了。
”
花紅依舊不動,過了半響謝青喬扭過頭,卻發現花紅竟然跪在地上,眼眶一直紅紅的。謝青喬有些吃驚,只聽花紅道:“主子,這都是花紅的錯,是花紅不好
,花紅不應該亂說。”
看著花紅這幅模樣,謝青喬心底有些眉目:“好好說,這是怎麼回事?”
花紅哽咽著:“這幾日主子都要自己擦藥,我便留了個心眼。在主子穿鞋的時候發現主子的腳傷快好了。於是……”花紅流著淚,眼裡祈求著謝青喬的原諒:
“這段日子,三位夫人和大少奶奶她們過來看您的時候,我與她們的丫鬟閒聊,不經意說漏了嘴。”
謝青喬心裡明白了七八分,嘆著氣道:“你說了什麼?”
“我說早就聽聞周夫人的金瘡藥是雲州城最好的,前幾日周夫人見少奶奶腳傷特地送來了一瓶……”
謝青喬靠在床背上,這事不怪花紅。一般人聽去沒什麼,只是那有心人聽了去必定會猜到此時她的腳傷早就好了。虧她還在那裡自作聰明,以為瞞住了所有人
,卻只不是別人眼中的跳樑小醜罷了。
“少奶奶,花紅錯了,花紅以後不敢了。”花紅哭的傷心,謝青喬淡淡說道:“花紅,從我進府的時候你就跟著我了,有兩年了吧。”
“嗯。”
“如今,翠兒去了廚房,雖然我將荷花要了過來,可在這院子裡大家都知道,你才是實際上的一等大丫鬟。大家都聽你的,甚至有些剛進府的小丫鬟見了你
,都低聲細語不敢抬頭。”
花紅不做聲,謝青喬說的都是事實,可她,她也付出了很多啊。
“每個人都有自作聰明的時候……”謝青喬皺著眉,將花紅從地上拉了起來,讓她坐到床邊。花紅一臉詫異的看著謝青喬,只聽她繼續道:“我是,你也是。
”
“主子……”
謝青喬苦笑了一聲:“這個府裡,永遠都不缺聰明的人,卻有很多自作聰明的人。而這種人,往往會摔的很慘很慘。說遠的,翠兒算一個,說近的就是我和你
。”
謝青喬閉著眼:“你下去吧,我困了。今晚事情到此為止,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不曾聽過,你也將它忘了吧。”
花紅點點頭,輕輕帶上了房門。
桌上的蠟燭燒的滋滋響,謝青喬睜著眼看著牆壁,心裡想著花紅所說的話,如果那個兇手知道她腳傷已好,為什麼又要出現呢?只有一種可能,那人知道今晚
大夫人會出現在荷花池,故意讓她在大夫人面前出錯,受到訓斥!這麼一想,兇手就是大夫人身邊的人了。謝青喬揉了揉眉心,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丫
鬟們在閒聊之間就會把主子的訊息不經意的說出去,那個兇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