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四處收禮斂財,只打算家裡的親戚和幾處親近的朋友在一起吃吃飯就是了。
簡飛揚自兩年多前帶著簡家回返京城,安頓好一家大小,馬上拜訪了賀家,敲定好親事。後來聽說賀寧馨“病”了,更是同意將婚事推遲,又特意去大覺寺給賀寧馨點了長明燈,以示誠心。
因為前兩年賀寧馨擰著性子不想嫁,賀思平和許夫人對簡飛揚一直有些歉疚之心。幸虧賀寧馨落了一次水,倒是想明白過來了,賀思平當然大大鬆了一口氣,也不介意讓簡飛揚多來賀家幾次。
簡飛揚聽說是許夫人的壽辰,忙道:“一定來。”又問賀思平道:“可否讓家母一起過來給伯母賀壽?”
簡飛揚的爹簡士弘十幾年前在金殿撞柱而死,簡飛揚的娘據說就一病不起,多年來在鄉間更是深居簡出。再說就算當年老鎮國公簡士弘活著的時候,簡老夫人都很少出來應酬。京城的高門大戶,還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樣子。
簡飛揚主動說起自己的孃親,賀思平當然求之不得。他和夫人一直很想見一見簡飛揚的孃親,看看自己女兒未來的婆母到底如何。只是簡老夫人一向不見外客,年節時分只讓管家婆子過來送禮,並沒有親自上門過。賀家又是女家,不好上趕著主動去鎮國公府。因此兩家的長輩,自老鎮國公簡士弘身死之後,還沒有見過面。
簡家回京之後,簡飛揚同賀寧馨的文定之禮,都是簡飛揚親自操持的。從換庚貼,到過大禮,一應總總,不假他人之手。
許夫人曉得簡飛揚這十幾年歷練出來了,已經是簡家當仁不讓的一家之主。雖然簡老夫人一直避而不見,讓許夫人有些懊惱,只是簡飛揚實在夠誠懇,也能主事,許夫人也就暫時放下了。
“如果老夫人有空,過來坐坐,喝杯茶,吃頓飯也是好的。”賀思平滿口應承。
簡飛揚笑了一下,也是時候讓娘到賀家來走一趟了。
簡飛揚走後,賀家二門上看門的一個婆子立刻閃身去了二太太李氏的院子。
“什麼?大老爺邀了國公爺和簡老夫人來大夫人的壽筵?”李氏唰地一聲站起來,在屋裡來回走動。
這一陣子,賀寧馨自從落水醒來之後,越來越遠離李氏。別說像以前那樣言聽計從,現在就算是想跟她好好說句話,她都愛搭不理的,十分敷衍。——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謀劃就更難成功了。
李氏下了決心: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早些解決掉賀寧馨這個絆腳石。
思來想去,李氏連夜讓人給聶家送信,囑咐聶維明日再來賀家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賀家的二太太李氏去廚房安排了早飯,便去了自己女兒賀寧羽的屋裡。
賀寧羽自從昨天見了表哥之後,一直悶悶地,斜倚在臥房南面靠牆的暖炕上,看著窗外的歪脖柳樹發呆。
此時還是乍暖還寒的初春天氣,柳樹上連芽苞都沒有,光禿禿的,甚是難看。
李氏進屋來,看見女兒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嘆了一口氣,也坐到暖炕上,低聲安慰了幾句,便讓屋裡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香枝磨磨蹭蹭地不想走,一步三回頭地往二太太和二姑娘那裡看過去,卻無人理會她,只好甩了門簾出去,呆呆地站在外屋想心事。
李氏雖然沒有回頭,可是眼角的餘光早看清了香枝的舉動,只在心裡不斷冷笑。
等屋裡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李氏才低聲問賀寧羽:“你最近是怎麼啦?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瞧瞧?”
賀寧羽低垂了眼簾,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眼看了李氏一眼。見李氏臉上很是擔心的樣子,賀寧羽吞吞吐吐地道:“我沒事。就是昨兒表哥來了,說姨媽又瘦了許多,我很擔心他們……”說完,緊緊地咬著下唇,一臉倔強的樣子。
李氏心裡一沉,手裡緊緊地攥著帕子,忍了又忍,才剋制住心頭的怒氣,對賀寧羽耐心地勸道:“羽兒,你心地良善,能為別人著想,自然是好。可是你想過沒有,凡事要量力而行。若是沒那麼大頭,就不要戴那麼大的帽子。”
賀寧羽抬起頭,看著李氏的眼睛道:“姨媽家不是外人。從小姨媽就喜歡我……”
李氏厲聲打斷她的話,道:“喜歡你又怎樣?難道喜歡能當飯吃,當衣裳穿,當首飾戴?”
賀寧羽翻了翻白眼,極為鄙夷的樣子,道:“你就知道吃飯穿衣圖享受。如今我們吃穿不愁,做什麼一直要看大房的臉色?——你在大堂姐那裡,這些年搜刮的也夠了。別當我不知道,你不疼自己親生的女兒,把那個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