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總不能三十老孃倒崩嬰孩兒,在陰溝裡翻了船。”
賀寧馨想起前世的,但笑不語。她可不是在寧遠侯府那個陰溝裡翻了船?——運籌帷幄又怎樣?護住滿族老幼又怎樣?剛嫁的時候,如何會想到的婆母寧遠侯太,寧願讓丫鬟生庶長子,也不願成全……
往事紛至沓來,賀寧馨臉色慢慢淡了下去。同是婆母,賀寧馨覺得還真不能就把現在的簡老想得太好了。也許就像娘說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是絕不可。賀寧馨明白在朝堂上略有疏漏,就會導致如山崩一樣的後果。而後宅之中的風刀霜劍,又何遜於朝堂?!
兩人便說定,許差人去外面聽聽風聲,同時讓人去查查二房和聶姨媽那邊,最近這些天都發生過事。賀寧馨則看看能從這三張宣紙裡,看出些別的來。
從許的院子裡,賀寧馨在屋裡仔細看了看這三張宣紙上的人名。
看著看著,一個突兀的名字突然從那三個圈住的名字裡凸現出來:寧遠侯府。
這三個名字後面的府邸,都跟寧遠侯府有些不為人知、十分深刻的關聯。若不是賀寧馨前世是裴舒凡,是寧遠侯府的當家主母,她決計不會,這三家人,其實是老寧遠侯楚伯贊在世的時候,就佈下的暗棋。他們明面上跟寧遠侯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其實暗地裡,有些寧遠侯府法公開出面的事情,就由這三家出面解決。或者是上某個摺子,或者是打擊某個官員,或者是贊成某些舉措。讓這些看著毫利益關聯的第三方出來行事,總比讓人一看就是姻親故舊出來拉幫結派,要來得效果好。
賀寧馨的眉頭擰了起來:又是寧遠侯府,他們到底要做?嫌皇后娘娘生得皇子太多,還是嫌皇后娘娘的位置太高,命太長?——同時對鎮國公府和左督察御史賀府動手,若不是有吸引他們的大利,會把這些老寧遠侯保命的暗棋都丟擲來?
不過話又說,若不是裴舒凡重生為賀寧馨,還真不會有人這三家背後的貓膩。
可惜的是,她重生了。也許老天她的死是一個誤,才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來糾正彌補這個誤……
但是她又不能直言不諱地跟人說,這三家是寧遠侯府的人。因為除了老寧遠侯對她和楚華謹親口說起過這些密事以外,她手上沒有任何證據。真正的證據都在寧遠侯府裡。
她要現在跳出來跟人說,這三家是寧遠侯府的暗棋,不過是空口說白話,肯定沒人信。不過就算如此,她可不可以對安郡王的緹騎透露一二?以緹騎的能耐,查個證據還不是手到擒來?
只是一念間,賀寧馨又斷然否決了的這個想法。若是她能憑一己之力,將這三家同寧遠侯府的關係大白於天下,她一點會當仁不讓。可是若要她為了一己私利,就向緹騎告密,她還真做不出來。
自幼她同哥哥們一起習學聖人之儀,同很多有擔待的男兒一樣,賀寧馨也篤信“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告密一途,便是君子之不為。
賀寧馨不由苦笑起來,想了半天,又回到原點。不過好在已經看出來,這其中的幕後黑手,是寧遠侯府。
了首惡,事情就好辦些了。
賀寧馨坐在屋裡,又拿了張宣紙出來,慢慢理順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從順序上來說,整件事情的開始,便是簡飛揚暗地裡離京,然後才謠言四起。這說明?——這不正說明,如果簡飛揚在這裡,這件事絕對成不了。所以他們等簡飛揚離了京,才想借人言可畏,造成既成事實,逼他接受。
鎮國公府到現在都是大門緊閉,沉默不語。這種近乎預設的態度,讓眾人的猜測似乎更是落到了實處。
如果這樣做的結果,是讓鎮國公府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同賀府退婚,那麼可不可以猜測,是有人不想讓嫁給簡飛揚?而家和鎮國公府比起來,當然是鎮國公府那邊有著更大的利益。
賀家在明面上,不過是個沒有根基的文官之家,而許的家財,又都在暗處,更是被人大大低估,所以應該不是打得的主意。那就是說,有人看上了簡飛揚,想讓他跟退婚之後,另結良緣。
賀寧馨在紙上畫了幾條線,將這些前因後果串連了起來。簡老在這些事情中,處於一個奇怪的位置,她暫且不想理會。而寧遠侯府在其中,卻是處於一個很明顯的“漁翁得利”的位置。
若是寧遠侯府想跟鎮國公府聯姻……
賀寧馨一下子就想到了先前皇后娘娘企圖將她的庶妹楚中玉塞給安郡王的事兒。不由更是苦笑起來:幫安郡王解決了麻煩,這麻煩就轉而到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