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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些。畢竟一個貌似中立,各方都不搭理的人,雖然表面上投了聖上所好,可是在朝堂上卻得罪人太多,辦起事來,受到的阻力也多,往往是事倍功半,得不償失。而一個跟各方都交好的好好先生,卻能左右逢源,能事半功倍的替聖上辦差。——試問聖上到底會更看重誰?

賀寧馨更是知道,當今的聖上宏宣帝,非常多疑。對這樣的人,你擺出一幅不偏不倚的純臣姿態,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讓聖上覺得你是居心叵測,私下裡不知在做什麼勾當。畢竟以宏宣帝自己上位的經歷來看,就知道底下的臣子沒有不站隊的。區別不過是有的表現了出來,有的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所以站在誰的隊裡不要緊,要緊的是就算站了隊,聖上那裡也不會猜疑你就夠了。——當然,如果讓聖上覺得你其實是替聖上做臥底的,就更值了。

如他們鎮國公府裡,已經是嵐貴人的表親,又要同皇后孃家的侄子上契,只要再主動跟皇貴妃交好,就齊全了。

而且後宮的妃嬪日漸增多,以後凡是生了兒子的,賀寧馨打算都去跟她們的孃家主動交好。到時候,看看有誰能說他們鎮國公府“站隊”!——最多說一句“鎮國公做人八面玲瓏,誰都不得罪”就是了。再有別的,都不好意思說。畢竟一個對所有人馬都表示善意的人,對各方人馬都橫插一竿子的人,得罪他,就等於得罪自己人。拉他下馬,就是給自己找茬兒。

只有喜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人,才會不長眼的去對付鎮國公府。

想到此,賀寧馨輕描淡寫地笑道:“多謝裴老爺子提醒。此事我們國公爺早有計較,自從我們家表姑娘進了宮,我們鎮國公府本來就無法置身事外了。與其讓人猜來猜去,拉來拉去,我們還不如擺明車馬,跟各方都交好就是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日子長了,大家總會給我們鎮國公府幾番面子的。”

說得這樣舉重若輕,似乎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樣。

夏夫人聽得似懂非懂,沈氏卻有醍醐灌頂之感。他們裴家,這些年就被一個寧遠侯府束縛住了,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如果所謂的“站隊”一事不用擔心,那麼唯一的問題就是鎮國公簡飛揚了。

賀寧馨也知道,如果簡飛揚不同意,這事就有些麻煩。可是她既然提出來了,自然有信心能說服簡飛揚。況且以簡飛揚自身的遭遇,還有自己經常在他耳邊說過有關這兩個孩子的事情,他應該不會拒絕的。

如果他實在不同意,大不了就自己一個人做誼母算了,不把簡飛揚扯進來就是。本來上契,又不一定要誼父誼母齊備的。——那些找廟裡的高僧神尼上契的,都是隻有誼父,或者只有誼母。

知道這位鎮國公夫人也不是心血來潮沒成算的人,夏夫人和沈氏放下心來,跟賀寧馨拉起家常。

她們問起鎮國公府的簡老夫人,賀寧馨含笑幫她推辭道:“我婆母前一陣子病了,如今還在後園的暄榮堂養靜。”

那就是不喜人打擾了。

夏夫人和沈氏微覺不妥,還是派了自己身邊兩個得臉的僕婦,拿著帶來當作禮物的幾匹古銅色妝花緞子尺頭,去暄榮堂給簡老夫人磕頭。

簡老夫人這次倒是給面子,聽說是裴家人來了,還命人過來磕頭道謝,專程解釋了一番自己有病,不能出來見客的遺憾。

賀寧馨見簡老夫人這次還算給面子,心情好了幾分,便吩咐了下人在後花園的芍藥亭裡擺了酒,請夏夫人、大少奶奶帶著楚謙益和楚謙謙,一起過去賞花用飯。

那芍藥亭是臨著鎮國公府內院荷花池的一個八角亭子,紅木為身,琉璃做頂。在正午陽光的映照下,十分璀璨。亭子邊上垂下長長的青草色紗簾,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襯著滿池的荷花,還有亭旁邊種的各色芍藥,美不勝收。

楚謙益和楚謙謙很少出門做客。今日跟著外祖母和大舅母來到這樣大一個園子裡,十分興奮。——裴家是文官,雖然曾是三朝首輔,可是住的地方,還是不能跟鎮國公府這樣頂級勳貴比擬的。

賀寧馨命扶風和扶柳跟著兩個孩子的乳孃和丫鬟婆子,帶著他們在後花園裡四處逛了一圈。只是逛到後花園東面角上一處隱蔽的院子的時候,這一行人隔著低矮的籬笆院牆,看見院子中間放著一把烏沉沉的黑木躺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目光呆滯地躺在那躺椅上曬著太陽。躺椅旁邊同樣烏沉的杌子上,坐著一個身穿藏青色袍子的僕婦,正拿著一把小刀,在給那老婦人修剪指甲。

看見有人過來,那修剪指甲的僕婦將身子側了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