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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兩人說了一陣閒話,宏宣帝才想起過來的另外一個目的,皺了眉頭問道:“昨日你在御花園跌倒之事,宮裡的裁事房已經有定論了,說是皇后那邊的一個粗使的灑掃宮女,跟上頭的管事姑姑有爭執,一氣之下,將清油潑到了御花園的青石子路上,想讓那管事姑姑摔一跤。誰知皇后突然約你去御花園賞花,你就做了那管事姑姑的‘替罪羊’了。”說到“替罪羊”三個字的時候,宏宣帝有些嘲諷的意味在裡面。

皇貴妃將一旁睡著的四皇子又抱到胸前,輕輕拍著,嘴裡卻道:“陛下,臣妾敢以性命擔保,此事與皇后無關。——只是湊巧罷了。”

宏宣帝看了皇貴妃半天,見她的一雙眼睛都牢牢地盯在孩子身上,竟是一時半回都離不了的樣子,心裡對她更是歉疚,硬著頭皮道:“皇后是個粗心大意的,不比儀貞你聰慧,此事到此為止。不過你放心,朕不會讓你白白吃這個虧的。”眼下無論是那個灑掃的粗使宮女,還是跟她有爭執的管事姑姑,都嚇得投繯自盡了。——已經是死無對證。

皇貴妃心裡一動,抬頭看著宏宣帝含笑道:“陛下這話偏了。怎麼皇后娘娘就是一片赤子之心,臣妾就是那九曲心腸的?”竟是體會到了宏宣帝話裡的另一層意思。

宏宣帝向來知道皇貴妃是個聰明人,如今他的最後一絲懷疑也煙消雲散,忙安撫皇貴妃道:“是朕說錯了。儀貞你別生我的氣。”儀貞是皇貴妃的閨名。宏宣帝拿出了兩人新婚燕爾時的稱呼,想要挽回剛才的錯漏之處。

皇貴妃卻是很理解宏宣帝。在他這個位置上,懷疑一切可以懷疑的人,就算自己親眼的看見的,都持懷疑態度,本就是應有之意。

“陛下何錯之有?——有誤會說開就好,臣妾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記恨陛下一輩子的。”皇貴妃打趣道。

見宏宣帝有些訕訕地,皇貴妃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問道:“陛下,選秀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聽說來京參加複選的一百五十名高門貴女,已經在京城等了快兩個月了。”

宏宣帝倒是不急,聞言側頭往暖閣裡四下看了看,起身走到窗前,隔著煙粉色的霞影紗看著窗外,道:“你放心。皇后肯定馬上要招她們進宮複選了。”言罷搖搖頭,對這個皇后很是無言的樣子。

皇貴妃輕笑。皇后到底是真笨還是藏拙,都與她無關了。

只是宏宣帝似乎忘了,皇后身後,還有一個寧遠侯府,卻是不容小覷。不像自己,孃家被龐太后屠戮一空,一個可靠的孃家人都沒有。不過好在寧遠侯府沒有了裴舒凡,皇貴妃想起來就覺得微微快意,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忌憚寧遠侯府了。

宏宣帝在這裡坐了一會兒,便起駕去御書房批摺子去了。

皇貴妃說了這麼多話,覺得神馳力竭,便也小睡了一會兒。

過了幾天洗三的時候,因為四皇子還很虛弱,便沒有抱去正殿接受眾人的朝賀。

寧遠侯夫人裴舒芬藉著進宮給四皇子洗三的機會,親自來到鳳栩宮的偏殿暖閣門前,給皇貴妃和四皇子行了大禮,又送上一個玉雕南山仙翁的擺件,恰是長命百歲的好兆頭。

皇貴妃別的都不收,唯獨這樣寓意著“福壽綿長”的好彩頭的東西,拒絕不了。

裴舒芬見自己送禮送到了收禮人的心坎上,嘴角微翹,對屋裡的皇貴妃又道:“皇貴妃娘娘,妾身不打擾皇貴妃娘娘歇息,這就告退了。”

皇貴妃在屋裡揚聲道:“寧遠侯夫人有心了。等本宮坐完月子,再招寧遠侯夫人進宮敘話。”

裴舒芬忙應了,又去了皇后宮裡道乏。

皇后正翻看著選秀複選的名單,十分氣悶。看見裴舒芬進來,皇后將手裡的名單扔到裴舒芬手裡,道:“寧遠侯夫人,幫本宮看看,都取那些貴女為好?”

裴舒芬抿嘴笑著,仔細翻看名冊看了看,道:“皇后自有決斷,妾身哪敢幫皇后做主?——不過妾身想著,這些人裡面,總得家境不顯的,才乖巧一些。不然仗著孃家顯赫,淘起氣來也夠讓皇后娘娘和皇貴妃娘娘頭疼的。”

一席話提醒了皇后,她接過名冊,又看了看,這次卻看出些不同出來,立時就在長興侯嫡長女陳宜嵐的名字上劃了個圈。

以下免費:羅嗦一句,到今天的最新章為止,本文的兩條主線:一條明線,一條暗線都出來了。明線會明寫,暗線會一直用隱晦的筆法寫。可能最後大結局的時候,會將暗線轉明,也可能像《煙水寒》一樣,最後用一篇番外明寫,因為不想破壞故事的整體風格。

第十六章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