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宋良玉還想再說下去。
賀寧馨趕緊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叮囑道:“良玉,這話不能亂說。就算你是輝國公家的嫡女,如果冒犯了皇室,你爹孃加上你大姐和大姐夫,都保不住你。”其實不是現在保不住,而是賀寧馨深知,天家無情。好的時候,可以斷袖分桃。可是翻臉的時候,這些就都成了“大逆不道”的罪證。
輝國公一門如今當然是權勢顯赫,安郡王府也是超然的地位。可是大齊朝這麼多年來,想動一動安郡王府的皇帝也不是沒有。就算不闔府剷除,讓你傷筋動骨也是可行的。
賀寧馨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宋家和安郡王府惹上麻煩。當日她幫了安郡王妃一次,並沒有多出什麼力,不過是出了個點子而已,現在安郡王妃是投桃報李來了。賀寧馨並不想因為自己家的事,讓安郡王府惹上麻煩。
“良玉,你剛才說,這話是皇貴妃娘娘對你大姐說得,是因為野豬驚馬傳出來的‘佳話’?”賀寧馨有些不放心,繼續追問起來。
長公主打什麼算盤,賀寧馨完全不感興趣。她現下在意的,一是聖上的態度,二則是皇貴妃的目的。——此事成與不成,完全在聖上一人。長公主的諸多作態,不過是在借輿論之力,想對自己先聲奪人而已。
自己若是尋常婦人,難免要自亂陣腳。況且人家並未明言說是要嫁給自己的夫婿,自己若是真的鬧了出來,反而會讓人說是壞了長公主的名聲。到時候長公主再來個“委委曲曲”、為了名聲,“不嫁也得嫁”,自己又當如何?
想到此,賀寧馨在心底裡微微冷笑。想讓一個經常給別人挖坑的人跳坑,這坑可得挖得十分隱秘才是。如長公主挖得這樣的坑,光天化日、大張旗鼓不說,而且就差拿人綁著她賀寧馨,逼她跳坑了。——你說我會不會有這樣蠢?
說到底,長公主終身大事的決定權,還是在聖上那裡。聖上雖然說過讓她自行擇婿,可是並不意味著,她想嫁誰就能嫁誰。天家的姻緣,從來都無關情愛。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既然生來享用了萬民的供奉,他們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來值得這份供奉。
所以聖上只會讓長公主在一定範圍內擇婿。而鎮國公簡飛揚,絕對不是在聖上圈定的範圍內。這一點,賀寧馨看得十分清楚。
更何況,“野豬驚馬”這回事,賀寧馨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便又詳細地問起來。
宋良玉將自己從大姐,還有從娘那裡聽來的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賀寧馨又重新說了一遍。——宋良玉的爹爹輝國公帶著幾個兒子去了木蘭獵場圍獵,宋良玉的娘年歲大了,沒有跟去。前幾天聖上驚馬之後,輝國公也曾打發人回來報過信。不過長公主跟鎮國公的事兒,是剛剛才爆出來的。皇貴妃因為有內侍剛從木蘭獵場回來,所以知道此事,而輝國公府還不是很清楚。
“那大野豬怎麼會突然去追長公主的馬?”賀寧馨關切地問道。她知道,有聖上在的地方,守衛應該是十分森嚴的,就算明面上看不見,暗地裡也都是守衛重重。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讓一隻大野豬跟在長公主的馬後面衝進了圍場,只能說是事發突然。
而這個“突然”,跟長公主肯定有脫不開的干係。
賀寧馨凝目沉思了一會兒,想起聖上的性子,還有長公主的做法,賀寧馨心裡暫且安穩了幾分,將心思又轉到皇貴妃身上去了。
“良玉,你可知道,皇貴妃為何要你大姐幫著傳這個信?”賀寧馨試探著問道。
宋良玉果然不明白賀寧馨在想些什麼,憨憨地笑道:“皇貴妃娘娘看來也是看不慣長公主。聽我大姐說過,皇貴妃娘娘對長公主一向不假辭色。雖然長公主多次對皇貴妃娘娘主動示好,皇貴妃娘娘都對她不冷不熱地晾著,像是根本不想跟她有瓜葛才好。——倒是皇后娘娘同長公主交好,平日在宮裡十分照顧長公主。”
賀寧馨抿嘴一笑,不再套宋良玉的話,直言問道:“那皇貴妃娘娘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事的?”賀寧馨知道,皇貴妃在宮裡坐月子,沒有跟著聖上去木蘭獵場圍獵。
宋良玉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地道:“聽說聖上再過兩天就回京了,也許是聖上派人給皇貴妃娘娘回話,順便說起來的?”
賀寧馨搖搖頭,不是很信這話,可是也沒有反駁,只是笑著道:“皇貴妃娘娘有心了。這樣幫著我,都不知道要怎樣謝她才好。”
賀寧馨到底是兩世為人,一向不太相信有無緣無故地示好。很多事情,她都會想到朝堂上,想到是否有利益相關。而且以前的事實也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