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姨娘喜出望外。本來夫人給她們排的日子,只有一個院子四天的時間。而侯爺又偏愛方姨娘,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歇在方姨娘的院子裡。蘭姨娘和桂姨娘已經許久沒有伺候過侯爺了。今日聽侯爺這樣說,是要一碗水端平了。
這樣當著姨娘的面,給裴舒芬沒臉,自裴舒芬進門之後,還是第一次。
裴舒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很是羞憤難堪,忍不住道:“侯爺說得好聽,只是怎麼不問問方姨娘的意見?”
楚華謹居然真的有些歉意地看了方姨娘一眼,讓裴舒芬正好看見,牙齒將嘴唇幾乎咬得要出血。
方姨娘笑盈盈地走上前來,輕施一禮,道:“侯爺是一家之主,願意去誰的院子,就去誰的院子。妾身只知道伺候侯爺,別的一概不理,一概不論。再說,這屋裡都是姐姐妹妹,侯爺去誰的院子都一樣,是吧?”看著另外三位姨娘笑道。
蘭姨娘、桂姨娘和齊姨娘當然心領神會,都笑著應是,紛紛表示絕不爭風吃醋,只要侯爺有人伺候,去哪裡都一樣。
言辭鑿鑿,大度和氣,將裴舒芬這個滿眼含淚,如同小妾一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正室都比了下去。
裴舒芬只在心裡冷哼,對這些愚昧奴性的女子有著濃濃的不屑。——她們哪裡知道什麼叫一生一世一雙人?哪裡知道什麼叫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楚華謹瞥見裴舒芬麗色天成的小臉上沉鬱的臉色,在心底裡嘆了口氣,將姨娘們都打發走了,才對屋裡伺候的人道:“下去給夫人和我砌杯茶來。”
屋裡伺候的人便倒退著出去了,只留下侯爺和夫人兩個人。
裴舒芬淚眼汪汪地看著楚華謹,委屈又不甘地低聲叫了一聲:“侯爺……”
楚華謹有心想說她兩句,可看她的樣子實在可憐,又有些捨不得,抬起手在額頭揉了揉,有些頭疼地道:“你今日怎麼能那樣跟益兒說話呢?若是讓他們兄弟生隙,豈不是你的錯?”
裴舒芬猛地抬起頭,眼淚更是嘩嘩地流:“侯爺益兒是嫡子,他年歲小,不懂事,可是我不會讓庶子爬到他頭上去的”
裴舒芬從來在楚華謹面前都是柔順恭迎的,今日卻當面頂撞起來。
楚華謹有些驚訝,不虞地道:“你越發左性了。無論嫡庶,他們都是我的兒子。你就算是做嫡母的,也別忘了你當初不過是庶女……”
話沒說完,楚華謹就知道自己太過了,忙住了嘴。
裴舒芬已經忍不住扭身奔到一旁的床上,撲倒在枕頭上,嚎啕大哭起來。
楚華謹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推了推裴舒芬的肩膀,道:“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亂說話……”忍了一忍,又道:“可是你實在做得不妥。我知道你是為了益兒好,但是就算是你大姐活著,也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在楚華謹看來,裴舒芬什麼都好,就是有些不能容人。以前楚華謹一去姨娘屋裡過夜,裴舒芬第二天的臉色就會陰沉好久,而且對他愛搭不理的,讓他剛開始的時候,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後來才曉得她是醋性大,看不得他去睡姨娘。
吃醋這種事,剛開始的時候還挺新奇的。可是次數多了,用處也就不大了。
裴舒芬一邊哭,一邊也偷眼看著楚華謹,見他的神色逐漸變得淡淡的,坐在床邊不說話,也難施展下去,便坐起來,對楚華謹低聲道:“妾身失儀了,還望侯爺不要放在心上。”哭得通紅的雙眼如同兩個大桃子一樣,看著甚是可愛可憐。
楚華謹嘆了一口氣,伸臂將她攬在懷裡,無可奈何地道:“以前益兒和謙謙沒有回府的時候,你對幾個孩子都不錯。如今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裴舒芬一驚,曉得自己是心急了,又想起來今日要跟楚華謹把請先生的事兒敲定了,忙掩飾道:“妾身雖然是這些孩子的嫡母,可是益兒是不同的。妾身不僅是他的嫡母,還是他的姨母。妾身嫁過來,就是為了他和謙謙著想。如果妾身善待別的孩子,卻虧待了益兒和謙謙,請恕妾身做不到”
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一點私心都看不出來。
楚華謹想了一想,便勸她道:“你有這個心,自然是好的。可是也沒有必要在大家面前說得那樣直白吧?——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必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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