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家的貓,與眾不同吧?”
賀寧馨也笑了笑,反問道:“寧遠侯夫人真是好為人師。我家沒有養貓,不過我倒是同意天下沒有不吃腥的貓。吃腥,是貓的天性,就跟人要吃飯喝水一樣,何錯之有?”
裴舒芬拿著團扇掩著嘴,笑了起來,又像是有些驚訝的樣子,挑了眉頭道:“鎮國公夫人聰明伶俐,怎麼會聽不懂這句俗話呢?”拿扇子在賀寧馨肩上輕點了點,笑道:“鎮國公夫人就不要強撐著了,我們都明白。大家都是同路人,鎮國公夫人並不孤單的。”
賀寧馨退後幾步,避開裴舒芬有些輕挑的舉動,正色道:“恕我愚昧,確實聽不懂寧遠侯夫人的言外之意。還請說仔細些。”
裴舒芬見賀寧馨不依不饒,存心要她好看,見她問起來,便嘆了口氣,道:“不就是你我嫁得那些男人……”往對面花廳男賓席那邊撇了撇嘴。
論鬥嘴,賀寧馨當年還是裴舒凡的時候,跟幾個哥哥一直斗大的。不過他們那時候打得是禪語中的機鋒,又引經據典的,一般人還真是聽不出來。
賀寧馨當然不會跟這些不熟的人打機鋒,只是嘴角微翹,道:“這我就不明白了。寧遠侯夫人為何將自己家的男人比作貓?——要知道,我嫁得可是男人,不是畜生。寧遠侯夫人不要把畜生做的事,栽到我家國公爺身上。”
裴舒芬臉上的淡笑再也撐不下去,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不虞地道:“我好好跟你說話,你怎麼罵人啊?”
賀寧馨眼波流轉,往四圍支著耳朵聽著這邊唇槍舌戰的貴婦們那邊掃了一眼,才回眸看著裴舒芬,慢悠悠地道:“我哪有罵你?是你自個兒把你家侯爺比作貓。貓難道不是畜生?我不認為我嫁的人是畜生,你還不信來著。各位,”賀寧馨又往四周看熱鬧的貴婦瞥了一眼,笑著道:“剛才都在這裡聽著呢,我沒有說錯吧?”
四周的人嘻嘻笑了,看著裴舒芬滿臉通紅,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便四下散了,不想讓寧遠侯夫人太過難堪。
賀寧馨也微微對裴舒芬躬身道:“失陪。”說完,賀寧馨含笑搖著團扇,步履輕盈地走出了花廳。
裴舒芬一個人站在廳上,氣得臉通紅,好歹記著是在別人家做客,生生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從錦鄉侯府裡回來,裴舒芬帶著桐月徑直就回了寧遠侯府內院。卻在進二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在那裡站著,看見她們過來了,轉身就跑。
裴舒芬心知有異,看那小丫鬟,像是桐星身邊的小丫鬟。桐星本來是裴舒芬的陪嫁丫鬟,前幾個月剛剛被寧遠侯楚華謹摸上手,做了通房。
今日裴舒芬去錦鄉侯家赴宴,楚華謹說兵部有事,要去辦差,便沒有親去。
裴舒芬以為無大礙,就只帶了桐月出門。——看來對有些有心人來說,真是一刻也放鬆不了。
低頭想了想,裴舒芬沒有回中瀾院,而是轉身去了太夫人的慈寧院。
此時已經是九月底,天氣時冷時熱,太夫人犯了喘疾,只在家裡靜養,哪裡都不去。
看見裴舒芬進來,太夫人笑道:“今日錦鄉侯家可熱鬧?”
裴舒芬忙堆起笑容,道:“娘今日沒去,真是虧大了。錦鄉侯家請了京城裡有名的南戲班子,唱得好堂會呢。”
太夫人年紀大了,是個愛看戲的,平日在家裡也經常唸叨著請戲班子上門。楚華謹說,外面的戲班子不乾淨,要自己在家養一班小戲子。太夫人什麼時候想看戲,什麼時候就能看。
裴舒芬卻明知楚華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死活勸住了。又對太夫人道,他們是皇后的孃家,是外戚,一定要對自己謹言慎行,萬萬不可同以前一樣,驕橫跋扈,將周圍的人都得罪遍了。像侯爺以前捧戲子、玩女人這些惡習都要戒掉,才能在聖上面前重新樹立起一個能臣的形象,不然的話,於皇后娘娘的大事有礙。
太夫人別的聽不進去,對於皇后娘娘的好處,卻聽得清清楚楚,聞言十分贊同,道:“還是舒芬看得遠,看得明白。你姐姐以前,太小肚雞腸了。就知道仗著皇后娘娘的威風,在外面跋扈專橫,還將老大在外面弄得聲名狼藉。老大這些年都不得聖上重用,全是你姐姐糊塗啊!”又拉著裴舒芬的手,欣慰道:“感謝老天爺給我們換了你進門,不然……唉!”一幅不願意再說下去的樣子。
裴舒芬心裡高興,忙過來湊趣道:“娘,怎麼誇著誇著,又傷起心來了?——娘放心,有媳婦在,定不會讓寧遠侯府有事的。如今侯爺的才幹都施展開了,又得聖上重用。皇后娘娘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