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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昨兒瞧了瞧,發現好多都要換了。這些香雲紗,輕薄透氣,天熱的時候穿最好。”

簡飛揚皺了皺眉頭:“……什麼紗?聽起來怪娘們兒的。我不要。”

賀寧馨抿了嘴笑,給他看料子,“都是深褐、赭石、石青的顏色,穿在你身上很襯你……”

簡飛揚伸手摸了摸衣料,“確實還不錯。不如留著,以後給我們的孩子做夏衣。”一幅神往的樣子。

賀寧馨又好氣,又好笑,劈手將衣料奪過來,道:“這種料子多得是,哪裡用得著省?”

兩人說笑了一陣子,便安歇了。

第二天,賀寧馨往宮裡遞牌子,向皇貴妃請求入宮去見嵐昭儀。

皇貴妃立時就準了,還使人傳話說,讓她進宮的時候,也去皇貴妃的鳳栩宮坐一坐。

賀寧馨當然應之不迭。

到了進宮的那一天,賀寧馨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挑了藕荷色下襬繡千重蓮的香雲紗對襟褂子,下繫著蜜合色香雲紗長裙。頭上綰了同心髻,因在孝期,只用了珍珠鑲嵌的純銀頭面。

簡飛揚也跟著起身,坐在床上看著賀寧馨忙裡忙外的收拾打扮,笑著道:“不過是進宮,這樣仔細做什麼?”

賀寧馨笑,回頭道:“後宮可不比前堂。那些妃嬪的眼睛比什麼都厲害,不小心抓住了錯處,就不好了。”

簡飛揚知道賀寧馨做事穩妥,聞言便起身,湊到賀寧馨身邊,在她的妝奩匣子裡撥了撥,翻出一支白金鑲金剛石的戒指,對賀寧馨道:“來,我幫你戴上。”

賀寧馨猶猶豫豫地伸出左手。嫩白的手背,纖纖細指如青蔥。

簡飛揚握住賀寧馨的手,輕輕捏了捏,就像手裡攥了一團棉花,柔軟得不可思議。

賀寧馨卻感覺到簡飛揚手心裡的繭子,忍不住伸出右手,掰開簡飛揚的手細看了看,問他:“……這是當年在祖籍種地弄出來的,還是後來從軍的時候有的?”

簡飛揚瞧了瞧,滿不在乎地道:“不記得了。”一邊說著,一邊幫賀寧馨套上了戒指。

賀寧馨心裡溫暖,想說兩句貼心話。

簡飛揚卻看著那戒指,手摸著下頜沉吟道:“我記得安郡王的緹騎那裡有一種戒指,裡面有毒針和機關。到時候給你也弄一個戴上,你要看誰不爽,就給她一下子……”

賀寧馨的額頭立時掛下兩條黑線,不再跟他廢話,趕他出去吃早飯,自己又在對襟褂子外面套上誥命夫人的朝服霞帔,便命人備車,往宮裡頭去了。

來到宮裡面,賀寧馨先去見了皇貴妃。

論職位,皇貴妃現在是宮裡頭的老大。論情分,皇貴妃一向對鎮國公府和賀寧馨照顧有加。

賀寧馨並不是沒心沒肺的人。皇貴妃對她有善意,她也不會為了避嫌,故意不搭理皇貴妃。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有人以國士待之,當然是寧願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的。

賀寧馨雖是女子,卻有一些古聖賢的俠義之氣。

來到皇貴妃的鳳栩宮,賀寧馨行了大禮,又問候了皇貴妃所出的二公主和四皇子。

皇貴妃笑著命她起身,又賜了座,才對她道:“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賀寧馨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皇貴妃出了一回神,像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沉默了半天,皇貴妃才含蓄地道:“聖上如今神思不屬,似是思念先皇后。本宮想著,是不是讓鎮國公多為聖上分分憂,擋一擋那些立時便要聖上立後的摺子。”

賀寧馨笑了笑,道:“皇貴妃娘娘這樣為聖上著想,真是聖上的福氣。不過我們國公爺是武將,又是外臣。這些事情,還是宗人府出面比較好。”或者安郡王也行,賀寧馨不信,皇貴妃沒有想到這一點。

皇貴妃卻是想送個人情給鎮國公。簡飛揚的聖眷更濃,以後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會讓聖上對他網開一面。

賀寧馨不輕不重地將皇貴妃的提議擋了回去,又笑著道:“皇貴妃娘娘放心。我們鎮國公府,在立後的問題上,完全聽聖上的。那些上摺子要立後的人,其實有些越俎代庖了。”

皇貴妃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他們也有他們的理由。國不可一日無君,國也不可一日無後。”

賀寧馨聽了這話,在心裡揣摩了四五個來回,才字斟句酌地對皇貴妃道:“皇貴妃娘娘,臣婦說句僭越的話。臣婦只聽過‘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恕臣婦愚昧,從來沒有在聖賢書裡,見過‘國不可一日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