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見楚謙益不再犯左性,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過是個流言。聖上也幫你出了氣了,那西南將軍的兒子,傷得重不重?”
楚謙益悶悶地道:“不曉得。”又不甘心,問太夫人:“祖母,那賤婦……她這樣詆譭我孃親,祖母奪了她的管家權,就算是揭過了?”
太夫人嘆氣,道:“不然怎麼辦?你爹又不在家,就算要休了她,也要等你爹回來再說吧。”
楚謙益撇撇嘴,心裡不屑到了極點,又記起誼母說得話,知道這一次,不過是藉機大鬧一場罷了。其實對方只要一串供,自己就變成理屈詞窮的一方……
太夫人又安撫了楚謙益幾句,便要起去中瀾院看看裴舒芬去。
外面候著的孫媽媽突然滿臉通紅地進來回話,道:“太夫人,夫人那裡派了人過來,請太夫人帶著鄉君過去瞧一瞧。”
太夫人冷了臉,問道:“又怎麼了?一個個地怎麼回事?盡出妖蛾子。”
孫媽媽不敢說出實情,扶了太夫人往外走,道:“太夫人去了就曉得了。”
太夫人看了孫媽媽一眼,問她:“謙謙呢?”
孫媽媽忙道:“鄉君回自己屋子去了。洪媽媽去請鄉君過來呢。”洪媽媽便是楚謙謙的乳孃。
楚謙益一聽,立即從屋裡衝出去,往楚謙謙的房裡去了。
太夫人皺了皺眉,對孫媽媽道:“這孩子,越發暴躁了。這可不好,以後可得讓他老子好生管教一番才是。”孫媽媽不敢接話,陪著笑扶著太夫人去中瀾院了。
楚謙益到了楚謙謙屋裡,看見她大白天地蒙著頭,躺在床上,一幅做了錯事心虛的樣子。
“謙謙,謙謙,你別怕,有哥哥在這裡,沒人敢對你怎麼樣!”楚謙益忙走到床邊,半跪在床前,跟楚謙謙說話。
洪媽媽在一旁勸道:“世子,你別縱著妹妹。你要多勸勸她,說不定還聽世子的話,少闖些禍。”
楚謙益大怒,起身問洪媽媽:“我妹妹知書識禮,哪有闖過禍?——想不到洪媽媽也是個吃裡扒外之人!”
洪媽媽臉上一紅,訕訕地道:“世子說笑了。我也是為鄉君好。”說著,又道:“鄉君,太夫人剛才吩咐,要鄉君跟著一起去夫人的院子裡去。”
楚謙益伸手指著洪媽媽道:“出去!沒看見鄉君病了嗎?給鄉君熬藥去!”
洪媽媽一愣,還想上前來,卻被楚謙益的眼神看得不自在起來,趕緊應承道:“我這就去熬藥。”一邊說,一邊出去遣人去給太夫人報信,說“鄉君病了,去不了。”
楚謙益問楚謙謙:“到底怎麼啦?”
楚謙謙等屋裡人都走了,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對楚謙益道:“哥哥,我剛才砸了那女人的屋子……”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說到激動的地方,居然笑了起來。
楚謙益心裡一片溫暖,拄了楚謙謙的手,低聲道:“妹妹別怕。誼母說了,讓我們……”俯在楚謙謙耳邊,將賀寧馨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楚謙謙方才放下心來,拍著胸脯道:“嚇死我了。還以為這一次會被誼母罵……”已經在心裡,把賀寧馨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楚謙益抿嘴笑,又跟楚謙謙商議了一些後續的招數,只等他們的爹爹楚華謹回來之後再施展。
這邊太夫人去了裴舒芬房裡,一進門就看見滿室的狼藉,愣得說不出話來。裴舒芬的丫鬟趕緊過來哭訴,說是臨安鄉君楚謙謙帶人來砸的,望太夫人主持公道。
裴舒芬剛才被抬回來的時候,已經醒了。可是看見自己珍藏的衣裳、首飾都被砸了稀爛,比剛才捱了打還難受,一口氣上不來,又暈了過去。
請來的大夫正給裴舒芬扎針。
太夫人回過神來,問大夫:“可有大礙?”
大夫搖搖頭,道:“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說著,又紮了一針,裴舒芬才悠悠地醒過來,對著太夫人泣道:“娘,媳婦真的冤枉……”
太夫人伸手止住了她,看向大夫道:“請大夫去開方抓藥吧。”
大夫應了,收拾了藥箱,去偏廂開藥去了。
太夫人等屋裡人都去盡了,才對裴舒芬冷了臉道:“你這次太過分了,所以益兒要罰你,我並沒有攔著。你也別管家了,暫時把管家的擔子,都交給你弟妹吧。”
裴舒芬哭得更加厲害,道:“娘若不信,媳婦去請了人作證供,真的是那西南將軍夫人為了討好媳婦,自作主張、胡說八道的。跟媳婦無關啊。”
太夫人半信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