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京之後,再作計較。
很快,兵部和文淵閣共同擬了條程,調中軍都督府經歷裴書禮為西南軍副將,在西南將軍進京之前,即日赴任,不得有誤。
西南將軍本有些躊躇,結果見朝廷派來暫代他的位置的,不過是一個文官出身的經歷,便放心地上京探子去了。
裴書禮匆匆赴任之後,宏宣帝又派內侍去寧遠侯府宣口諭,申斥寧遠侯世子楚謙益,說他稟性頑劣,行為囂張,不敬尊長。勒令他在府裡禁足兩月,不得進宮。
賀寧馨得知訊息,也很亢奈,不過到底是有準備的,也沒有特別意外。只是更頻繁地進自己的須彌福地,看看裴舒芬最近都在做什麼。果然就看見裴舒芬進了她的琅繯洞天好幾次,給她自己配製跌打藥,敷在她的傷處。
看得出來,裴舒芬配藥的本事高了許多,也知道了一些君臣佐使的要訣,不像以前那樣盲目信任琅繯洞天裡面的藥方了。
西南將軍回到京城不久,還未來得及向寧遠侯世子楚謙益興師問罪,便被一道聖旨鋃鐺下獄,等候兵部和刑部的共同審理。
同一時間,簡飛揚領了宏宣帝的旨意,負責擬訂名單,要在裴書禮的配合下,將西南軍上下大換血,力圖平穩交接。
西南軍裡雖然有些居心叵測的人,可是裴書禮一上任,就聽了簡飛揚的意見,同下層的小隊長們先搞好了關係,慢慢將幾個刺頭的副將架空。兵部採納了簡飛揚的提議,儘量提拔西南軍底層軍官到上層,而將以前的上層軍官都換防到江南。
只要穩住了下層的兵士,上層的權力交接就極為通暢。
整整兩個月,簡飛揚恨不得吃住在中軍都督府,盡心幫聖上籌劃,終於妥妥當當地辦完了這趟差事。
宏宣帝也一直捏著一把汗,一直擔心西南大軍有譁變的危險。所以當最後一批老寧遠侯提拔起來的西南軍副將順利調防到江南的時候,宏宣帝才真正放下心來,知道他收軍歸政的目標,終於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裴舒芬養了兩個月的傷,用了琅繯洞天裡的靈藥,當然都好得差不多了,唯有在寧遠侯府下人面前丟的臉面,是再也揀不回來了。
寧遠侯太夫人將侯府內院主持中饋的權力,再一次交給了二夫人黃氏。這一次,太夫人已經不打算再讓裴舒芬當家理事了。雖然聖上特旨為裴舒芬說話,可是到底紙包不住火。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寧遠侯府也丟不起這個臉。
楚謙益自從被申斥之後,在府裡越發跋扈起來。特別是對中瀾院裡的人,從主子到下人連正眼都不看。連帶著楚謙謙,也對裴舒芬視若無物,再也不叫她一聲母親。
寧遠侯楚華謹的姨娘們看在眼裡,也都各有心思。
蘭姨娘和桂姨娘不用說,兩方都不敢得罪。
齊姨娘卻捧著楚謙益和楚謙謙,總是在他們面前提過世的夫人裴舒凡,讓裴舒芬極為惱怒。
只有方姨娘,對兩個孩子憂心忡忡。
很快兩個月到了,楚謙益解除了禁足又要進宮去給三皇子伴讀了。
三皇子知道楚謙益禁足結束,親自帶了大車過來,接楚謙益入宮。
楚謙益走到二門上的時候,迎面碰上了方姨娘,帶著她的兒子楚文珏走了過來。
“方姨娘。”楚謙益也只對方姨娘有幾分善意。
方姨娘笑著點點頭又讓自己的兒子叫“四哥”。
楚謙益看著幼小的楚文珏,露出一絲微笑,神情輕鬆了許多。
方姨娘方才小心翼翼地提點楚謙益,道:“論理這話不該我說,可是世子也當記得,我們大齊朝,以孝治天下。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子情兒總是要做到的。”暗示楚謙益不要對裴舒芬太過分。她畢竟是寧遠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雖然是填房,可是楚謙益也得叫她一聲“母親”。
楚謙益笑了笑沒有多說,只是道:“姨娘有心了。謙益謝過姨娘提點。”說著,給方姨娘行了禮,便揚長而去。
方姨娘看著楚謙益的背影,苦笑了兩聲,越發拉緊了自己的兒子,告誡自己,最重要的是活著,才能真正照顧好自己的兒子。
楚謙益跟著三皇子進了宮,一路上,看見三皇子雖然和以前一樣話多,可是眉目間卻有股鬱色揮之不去。
楚謙益想了想,問道:“三表哥,你心裡有事?”
三皇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垮了下來,道:“早知道,就不裝笑了。笑得我下巴都僵了。”真的是心裡有事。
楚謙益便道:“三表哥願意說的話,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