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赴死,可置我於何地?”
原來真的是為了這件事。
簡飛揚心裡有一絲心虛,可是又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抿了抿嘴,低聲道:“我們簡家人,忠君為國乃是本份。”
賀寧馨嘆了口氣,往後靠了靠,偎在簡飛揚懷裡,跟他仔細講道理:“我不是不許你忠君為國。我不是那等目光短淺的無知婦人,我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只是不高興,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擅自做了決定。”賀寧馨要的,也不過是一個知情權。
凡事有商有量,互相扶持,相互體諒,才是夫妻之間的長久之道。
簡飛揚詫異地挑高了眉毛,有些疑惑地問賀寧馨:“真是這樣?”不是埋怨他看重國事,高於看重她?
賀寧馨橫了簡飛揚一眼,輕哼一聲,道:“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我跟你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一定要事先跟我說清楚。——就算是你要赴死,也要先跟我打個招呼。”
“為何要跟你打招呼?——跟你事先說了,你哪裡肯同意……”簡飛揚嘟噥起來。
賀寧馨側頭揚眉,看著簡飛揚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一字一句地道:“你是我夫君,就是我的人。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無論誰想打你的主意,都要問我答不答應”
簡飛揚心裡的感覺十分奇異,像是第一次認識賀寧馨一樣。每一次,她都會給他一種新的感動,新的欣喜。
“如果我真的要赴死,你也捨得?”簡飛揚有些緊張地盯著賀寧馨,不知她要如何回答。
賀寧馨輕聲笑了,兩手將簡飛揚的胳膊攏在胸前,低聲道:“我若是同意你去赴死,一定是我們一起。”
還是上次說的,一起生,一起死,不是說著玩的。
簡飛揚低了頭,將下巴擱在賀寧馨的肩膀上。一邊的臉頰蹭在賀寧馨柔軟的髮絲上,一陣**從臉頰直透他到心底。
兩人再沒有說話,默默地騎在馬上,回到半山腰的莊園裡。
大清早就出去跑了一圈,又折騰了一遍,賀寧馨身上有些懶洋洋的。
簡飛揚命人端了早飯進來,與賀寧馨同吃。
賀寧馨本來沒有胃口,可是看見那小米辣椒拌得橡子豆腐,配著黃澄澄的小米粥,白生生的肉饅頭,還有紅豔豔的泡酸蘿蔔,不由胃口大開,連喝了兩碗小米粥,讓一旁服侍的扶柳眉開眼笑,連聲對簡飛揚道:“國公爺,以後多帶夫人過來住,我們這些做下人,就不愁夫人吃不下飯了。”
“夫人吃不下飯?”簡飛揚心下難受,明白了自己剛回來的時候,賀寧馨怎麼那麼瘦。
賀寧馨忙把話岔開,問簡飛揚:“還有一個肉饅頭,你都吃了吧。也好讓他們收拾了下去。我身上乏,想去泡一泡那屋裡的溫泉。”
這莊子裡的正房位置選得很好,旁邊的淨房裡面,有一眼小小的溫泉,被人拿上好的漢白玉砌了沐浴的池子,都不用另外燒水。
簡飛揚也想泡一泡,便同賀寧馨一起進去,泡了溫泉浴,又一同出來,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等兩人再次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日暮時分。
賀寧馨對簡飛揚笑道:“都是你,早上拉我去看日出,其實耽誤了一天的功夫。”睡得好了,精神奕奕,看著簡飛揚的兩隻眼睛似乎能滴得下水來。
簡飛揚笑了笑,帶著她一起去吃晚飯。飯後又在莊子的後園裡走了走,看了看莊子裡面的花兒匠種得奇花異草。
等掌燈了,便帶著賀寧馨回去了。
扶柳帶著小丫鬟過來給簡飛揚和賀寧馨請過安,賀寧馨便讓她們下去了。簡飛揚回來了,賀寧馨的外間便不用人值夜。
等下人們都各自回房了,賀寧馨也從淨房裡洗漱出來,坐在梳妝檯前卸下釵環,又將長髮打散,自己拿了玉梳,慢慢地梳理頭髮。
簡飛揚從淨房裡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一身白色的中衣,看著賀寧馨笑,道:“過來,我帶你看樣東西。”將千工拔步床旁邊的一個一人多高的屏風往旁邊掀了掀,露出一個紫檀木的多寶格,鑲嵌在牆壁裡面,同整間屋子融為一體。
賀寧馨有些奇怪,起身走過來看了看,道:“不過是個多寶格,又不是沒有見過?”斜睨了簡飛揚一眼,似乎在說他有些大驚小怪。
簡飛揚摸了摸鼻子,迅速地左右掃了一眼,見的的確確是沒有外人在一旁了,才伸出手去,將多寶格上面的一個青花瓷的花瓶底座轉了轉,只聽見咯噔一聲,那多寶格慢慢移動起來,往裡凹陷進去,露出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