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兒。”
嵐昭儀笑了笑,“娘怎麼看出來的?”
簡士芸從面前的盤子裡揀了一塊梅花樣的點心吃了,又拿帕子擦了擦嘴,才道:“你不曉得,若是懷的兒子,多半會吐得昏天黑地,只有女兒心疼娘,才不會有這些不適的症狀。我當年懷著你的時候,就是一點噁心嘔吐都沒有。”笑眯眯地看著嵐昭儀。
嵐昭儀尷尬地笑了笑,問道:“還有呢?”
簡士芸又道:“俗話說,酸兒辣女。你表嫂如今嗜吃辣,十有八九是個女兒。”
嵐昭儀鬆了一口氣,沉吟半晌,道:“娘,表哥是不是對錶嫂言聽計從?”
簡士芸眉頭一跳,跟著道:“自然。從你表嫂嫁進來,你表哥就對她好的不能再好了。”又滿懷欣羨地道:“你表哥至今沒有任何通房侍妾姨娘,外面也沒有別的女人,只有你表嫂一個。如今你表嫂有孕了,你表哥也沒有收人,真是難得呢——當年我大哥也是一樣,我大嫂懷孕的時候,我大哥一直親自照料我大嫂,對丫鬟婆子都是吩咐了又吩咐,也沒有這些勳貴人家的小妾庶子過來糟心。”說得是老鎮國公簡士弘。
嵐昭儀聽了簡士芸的話,深思了半晌,道:“這件事,表哥怎麼看?”表嫂不贊成,表哥呢?如果表哥贊成,是不是還是有可為之處?
簡士芸搖搖頭,道:“我沒跟你表哥說過。”
嵐昭儀便叮囑簡士芸道:“娘避開表嫂,跟表哥說說,看看錶哥怎麼想。”笑了笑,又道:“若是表哥願意幫我,我必不會讓表哥吃虧。”
簡士芸有些為難,道:“你表哥一向是聽你表嫂的,繞過你表嫂,不太好吧?若是你表哥過後又跟你表嫂說了,豈不是得罪了你表嫂?”
嵐昭儀狡黠地一笑,取了塊蓮子糕送進嘴裡,道:“表嫂的日子過得太閒了,性子也跋扈起來。女人的三從四德看來她都忘了,我們得好好提醒她一下才是。——娘放心,這些事都讓我來解決。”很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正說著話,五皇子帶著乳孃和宮女內侍走了進來,對著上首的嵐昭儀先行了禮,道:“給母妃請安。”又轉身對簡士芸道:“見過長興侯夫人。”
簡士芸看著五皇子彬彬有禮的樣子,喜得一把將他拉過來,讚道:“五皇子還不到四歲吧?怎麼這個頭看上去跟五歲多的四皇子差不多大?”
嵐昭儀有些驕傲地答道:“剛滿了四歲。他生來聰慧,三歲多我就讓人教他描紅,現在不到五歲,已經能背好幾本書,我跟聖上說了,想讓他五歲就進御書房。只是礙著那邊的那一個,聖上一直不好意思鬆口,說讓我們再等等。”說著,伸手過去,憐愛地撫了撫五皇子的臉蛋。
五皇子仰頭看了看嵐昭儀,從簡士芸身邊走開,依偎到嵐昭儀身邊。
簡士芸看著五皇子和嵐昭儀孺慕情深的樣子,暗下決心,對嵐昭儀道:“既如此,我幫你去問問你表哥。”
等簡士芸走了,嵐昭儀又考了五皇子的功課,聽著他背了幾頁書,覺得流暢無比,很是高興,吩咐了他的教養嬤嬤再給他多加些功課。
到了晚上,宏宣帝又來到嵐昭儀的嵐清宮裡。
嵐昭儀喜出望外,更加確信宏宣帝對自己跟其他的妃嬪不一樣。
宏宣帝看見嵐昭儀低著頭跪在地上,一頭黑鴉鴉的頭髮,趁著白膩的細長頸子,有股我見猶憐的溫婉。
“起來吧。地上涼,可別傷了膝蓋,以後到了年歲大了,可就難過了。”宏宣帝溫言道,親自過去將嵐昭儀扶了起來。
嵐昭儀柔順地順著宏宣帝的扶持起身,兩眼含淚,看著宏宣帝道:“臣妾還以為陛下從此惱了臣妾,再不過來了……”
宏宣帝笑了笑,低聲撫慰她:“那天是朕不好,不該遷怒於你。”扶著嵐昭儀走到一旁的羅漢床上坐下,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爹孃都從鎮國公府裡搬出來了吧?——你表哥表嫂可有什麼說的沒有?”
嵐昭儀猶豫了一會兒,委婉地道:“我表哥是個好的,自然為我爹孃高興。只是我表嫂……”搖了搖頭,不想說下去的樣子。
宏宣帝不動聲色地坐到她身邊,一手攬在她肩膀上,一手握著她的手細玩,問她:“你表嫂以前不是很照應你?”
嵐昭儀心裡一動,忍不住飛快地瞥了宏宣帝一眼,卻被宏宣帝深沉如海的細長黑眸震撼住了,一時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嗯……?”宏宣帝的尾音拉得很長,如琴絃的最末音一樣震顫不休。
嵐昭儀聽得心蕩神馳,將頭輕輕地靠在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