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覺得不會是在宮裡面中的毒。這樣烈性的毒藥不可能隔了這麼久才發作。—總是不信山外有山,人外有
那就是回府之後中的毒?
“去查一查,少爺從宮裡回來之後,都吃了些什麼,喝了些什麼。”柳夢寒吩咐道,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靜,只是聲音還有些嘶啞,似乎在極力掩飾自己真實的感覺和心情。
那婆子領命而去,調查了一番,回來對柳夢寒道:“少爺回府之後,只喝了一杯茶,吃了一碗槐花蜜而已。”都沒有什麼特別。
那婆子猶豫了一下,又對柳夢寒道:“不過咱們院子裡的婆子都說,少爺是不是衝撞了狐仙·……”就將中瀾院的小廚房,和柳夢寒內室的怪事又說了一遍。
柳夢寒本來對這些事嗤之以鼻,此時卻漸漸有了絲不好的聯想。——也許作亂的不是狐仙,而是某個據說逃出詔獄的女人!
難道裴舒芬其實是躲在寧遠侯府?!
120
想到裴舒芬有可能躲在寧遠侯府裡,柳夢寒皺起眉頭苦思起謇。
她自己的秘密太多,不可能去報官,讓別人來搜寧遠侯府。
不過別人不能搜,她自己還不能搜?!
想到這裡,柳夢寒命人去順天府給自己的兒子楚華瑜報了“病亡”,並未如先前她所想的,報官輯兇。
再說,柳夢寒手下也有能人,她已經帶了信出去。過幾天那人來了,就可以知道楚華瑜的真實死因。—看看到底是怎麼中的毒,又是中的什麼毒!
寧遠侯楚華謹在外院聽說柳夢寒只是報了“病亡”,不屑地撇了撇嘴,思緒卻慢慢轉到當年他爹老寧遠侯從宮裡頭回來不久,就暴病而亡的情形。
那時候,他真是傻,怎麼就能信了太醫的診斷,說他爹老寧遠侯楚伯贊是飲酒過多導致的嚴重中風和腦出血,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才暴亡的。°
這種病,在年紀大的人那裡並不少見。而且他爹老寧遠侯在軍中多年,確實是大口吃肉,大口飲酒的豪爽之輩,有這種病本來不足為奇。
楚華謹這次帶了柳夢寒給他的冊子,外放到了西南,跟老寧遠侯留下的一些人接觸過,才發現他爹其實死得蹊蹺。
那時老寧遠侯身邊有一個隱藏很深的死士,在老寧遠侯死後,立時便離開了寧遠侯府,來到西南隱居起來。
楚華謹第一次來西南做欽差的時候,這人發現楚華謹身邊有很多聖上和緹騎的探子,便沒有現身。
直到楚華謹第二次來到西南外放,比以前謹慎了許多,身邊也沒有了探子,又有意聯絡以前的舊人,這人才站了出來,跟楚華謹說了一件十分蹊蹺的事情。
原來老侯爺對宏宣帝十分警惕,那一天在宮裡頭;老侯爺滴酒未沾,而且任何東西都沒有吃,絕不可能是因為飲酒過度引起的中風腦出血而亡…···
想到這裡,楚華謹坐在外院書房裡笑了笑;想起他的原配妻子裴舒凡。若是她知道他爹老寧遠侯其實是死於非命,是被聖上弄死的,她會做何想?會不會因為看錯了聖上而義憤填膺,從而站到他們家這邊,不再想著辭爵歸軍?
楚華謹還記得,他爹死的那天,他自己也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是他的妻子裴舒凡第一個發現老寧遠侯不對勁,去叫了人過來將內室的門撞開,才發現老寧遠侯已經死了好幾個時辰,連身上都涼了……
楚華謹聽到訊息,從自己院子裡跑過來,只看見裴舒凡眼睛紅紅的領著太醫從屋裡出來,對他悲慼地道:“……侯爺節哀,老侯爺去了……”
往事歷歷在目;如今不可一世的柳夢寒,也同他爹一樣,著了宏宣帝的道兒。
楚華謹拿著一枚黑玉鎮紙慢慢把玩著;想著那些死士的話:柳夢寒那裡,應該還有老侯爺留下的極為重要的東西······
楚華謹一直以為,他爹老寧遠侯最器重、最信任的人,是自己的原配裴舒凡。現在看來,器重是器重,信任到未必,也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罷了。
楚華謹十分想看到裴舒凡的臉色,若是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只是被老寧遠侯利用來為他們楚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她的臉色會不會依然不動如山,淡漠似井!
可惜;她也死了。
楚華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手裡自己抄錄的名冊鎖到了書房裡多寶架的暗格裡。
柳夢寒給他的名冊,他不敢直接碰,而是用絲帕包著手,一頁一頁翻著,自己抄錄了一份才敢用。
後來他將那包過手翻了名冊的絲帕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