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危機感,秦卿再聽別人打趣他,半點苦澀也無了。他們還在一來二去的鬥嘴,蘇大郎君在一旁緩解氣氛,也沒真鬧出事來。尹氏被說得啞口無言,要說不嫉妒那是假的,可也不能真表現出來,只好換一個話題,這是正瞧見了顧魚進房間來,急忙‘哎呦哎呦’的叫喚顧魚:“我可算是見著你了,讓我瞧瞧,定也是個美人胚子!”
尹氏拉著顧魚上下打量,顧魚是瓜子臉,下巴尖尖的,很勾人眼的面相,一雙桃花眼,水盈盈的,櫻桃嘴,粉嫩嫩的微抿著,很是惹人喜愛,可屋裡的人哪個不是個美人,顧魚相貌只算中上,年幼,還帶著稚氣,跟成熟的人比自然差了不止一籌。尹氏見了更顯幾分喜色,笑嘻嘻贊著顧魚:“你們也瞧瞧,有了一位絕色無雙的姐夫,日日對著看,耳濡目染的也成了個美人了。”
剛剛說了尖酸話的男人噗一聲笑了,這話說的真是好,顧魚長得好還是靠著秦卿薰陶的,也得了秦卿的真傳,要是以後沒幾分秦卿的本事,也不知該嘲笑秦卿還是嘲笑顧魚。看好戲一樣瞧著,周圍的人也都只笑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蘇大郎君急忙調節氣氛。
秦卿耳朵聽著,可思緒還恍惚著,也沒管著旁人怎麼拿話擠兌人。顧魚年紀小不經事,莫名就被刷了一把,面色通紅,又不能反駁,場上人人是長輩,而拿他打趣的還是白家二房的人,可是他日後的妯娌,以後他嫁了過去,可要日日相處的!
顧魚不敢吭聲,委屈看向秦卿,希望秦卿幫著說幾句話,可秦卿一動不動坐一旁看笑話,面上帶笑!心頭一怒,扭頭一邊去了。蘇大郎君和尹氏說起其他事情,顧魚才得解脫,綠柳就來說吉時到了,要添盆了。
人都出去了,秦卿身體都癱軟了下來,躺在床上愣愣出神,忽悲忽喜,心潮起伏,聽著屋外吵吵嚷嚷的聲音,他女兒此刻應該坐在裝著涼水的盆裡等著人撒金投銀放銅板,他的妻主此時應是在外院陪著一群女人大
☆、96走商
洗三來的人十分多;人人來了都要給顧榮敬了一杯酒。原先許多不與顧榮來往的絲綢商人都趁著這次洗三冒個頭;混個臉熟。顧榮見了許多生人面孔;不管是否認識;都熱情待之,半點沒給人囂張跋扈的映像。
做生意,重的就是利益;顧榮先前沒有足夠的價值讓太多人來結交;同時顧榮自己也沒有商人的自覺,除了蘇家和京城的那兩家人都沒有主動去結交他人,而後被動的場面讓顧榮吃了個虧,才知商人社交圈的重要性。這次宴請顧榮也沒擺架子;只要不是明面就要跟她過不去的;都笑臉以對,儘量融進商人的圈子。
蘇賀也來了,對顧榮態度依舊,面上真心祝賀顧榮生意興隆,子嗣延綿。除了這些,卻沒有更多的親近,也沒有拉顧榮進入商業圈的意思。顧榮眼睛一眨,懂了蘇家的態度,蘇家不可能讓顧榮奪走蘇家的客源與貨源。顧榮也無可無不可,她下一步要走的路已經規劃出了大方向,她不著急,她主要忌憚的人如今不大可能會干涉到她,而她也不至於要跟蘇家爭利,所以對蘇賀的態度也如從前般不緊不熱,君子之交即可。
反倒是杭州白家尤其熱情,白家二小姐來了,還帶了顧榮的未來弟媳白輝。顧榮仔細打量了白輝,眉目飛揚,眼神清亮,身材頎長,一身湛藍色的長衫,腰間潤澤的羊脂玉玉飾,繡著童子抱魚的荷包,一雙金絲描底的紅花棉鞋。一品人才模樣,很是令人稱讚。
顧榮很是滿意,想了想顧魚的樣子,真覺得有些高攀了,不過男人高嫁才是嫁得好,顧榮隱隱又有些擔心,顧魚的條件差了白輝太多,日後做夫妻恐怕是磨合多多……
不過這念頭轉眼而逝,嫁個好人總比嫁個不好的人好。顧榮不多想,笑著誇了白輝幾句,白輝靦腆的笑,不提顧魚,轉了個話題說起學業上的事情,特地說起蘇州縣令是顧榮學生的事情,用渴求的眼神看著顧榮,真心請求顧榮能指點指點。
顧榮一頓,今天趙君一家都沒來,只差人送了禮,掐指算算,趙君只怕有三月之多未與顧榮相處,心裡不知什麼滋味,但白輝說要她知道學業這事還挺尷尬的,不過有些知識也可以忽悠忽悠,爽快點頭答應了。
白輝滿意了,白二小姐白芷開始給顧榮介紹跟她們一起從杭州來的絲綢商人,顧榮暗咐,這下絲綢貨源真不是問題了。
白天又是喝酒又是攀談,一天下來累得很,顧榮醉昏昏的回房,客人的住房問題都被秦卿提前安排好了,綠柳指著下人帶著喝醉的人去休息,不需要顧榮插手管理,見人都醉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安心昏沉沉的去鬧鬧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