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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秦卿端坐在一旁含笑看著她,坐著的姿態端莊、優雅,即使只穿著素白的裡衣,頭髮有些絮亂,也掩蓋不住他骨子裡透出的大家公子的典雅與高貴。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一個全身華麗帶著貴氣的女子身邊,他的光華卻完全沒有被抵押了去,儀態萬千,明豔動人,卻又伴著秀麗端莊。言行舉止落落大方,大家貴族閨中秀麗或許也要略遜一籌。豔若桃李的耀眼,讓她而後一直神魂顛倒,不可自已,即使不在欺騙自己他不是秦青,也依舊逃離不了對他的眷戀。

而他跟在她身邊將近一年,沒有因為跟著她的日子沒有過去奢華而失了本分顏色,反而多了從容和水靈秀氣,來了江南,更添了幾分溫婉,貴氣愈發顯耀。顧容自嘲笑了笑,秦卿千好萬好,卻跟了她這樣一個破落戶……不可控制的想著,若是他沒有淪落風塵,她根本沒有機會娶到她,一股自卑和喪氣油然而生。

更何況現在家裡不過多了幾個錢,顧魚卻那樣……現在跟秦卿在一比較,他們一家人的粗鄙和俗氣讓顧容帶著難堪,眼神閃爍,竟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秦卿不知道一瞬間顧容想了多少,今天顧魚的事情他從綠柳那裡聽了一些,只讓綠柳不要嚼舌頭少干涉,也不多言。他睡醒了才起身見顧容也才醒來,頗有些垂頭喪氣,便安靜坐在一旁陪著她,讓綠柳拿熱湯來。

拿著勺子攪拌著,放著涼了一些才讓顧容喝了。顧容喝了湯,緩了情緒,還剩一絲難以啟口的羞愧,逃也似的的去泡澡。

再出來的時候,秦卿坐在窗幔下,拿著針線細細繡著帕子。昏黃的燈光,紅色的窗紙掩映著,帶著和柔的美麗。顧容頂著一頭溼發,靜靜站著看。等秦卿做好收工,一抬頭,滿臉惱意,嗔道:“你真是個犟驢,反反覆覆說了好多次,卻一次也不上心,大冬天,又是晚上,冰冷冷的,總愛洗頭。”雖這麼說著,手一點也不慢,熟門熟路的拿著毛巾給顧容擦頭髮。

顧容從鏡子裡看他,他正拿著毛巾用力揉著她的腦袋,嘴巴還嘀嘀咕咕數落她,顧容眉眼一換,突然抿嘴笑了,若是春天,這一笑,或許遍地花開……不過她心裡的確是花落紛飛,佈滿花香。

即使他過去再如何,高貴也好,落魄也罷,他的現在,他的未來,一切都圍著她,他的世界裡,她是他的妻,只是他的妻。這個家,即使再不堪,也是他的家!

這個念頭,顧容覺得抹了蜜糖,甜甜膩膩,心裡不停的盪漾著。思緒一開,顧容破罐子破摔,自家的事情,難道還怕他嫌棄?即使他嫌棄,這也是他的家!有些得意,有些歡喜,又有些憂愁,“魚哥兒進來越來越不像話了,爹又寵著他,我這個做姐姐的,畢竟不是男孩子,不如你們心思細膩,你有時間也多說說他,這樣鬧著,以後名聲壞了,日子難過的可是他自己。”說完還煞有其事嘆了口氣。

秦卿擦頭髮的手一頓,半響才出聲,“你素日在外,也難得教他,是我這個做姐夫的不盡心教導。”顧容嘿嘿笑了兩聲,心裡感嘆莫不是做得過分了?她也知道他的難處,爹不待見他,顧魚也因為他身份帶著不尊敬和不禮貌,即使讓秦卿去教導顧魚,或許更加適得其反。

顧容轉過身,拉著他的手不讓他亂想,“沒事,魚哥兒那個性子,唉……我想著要不找個麼麼來教他規矩?你現在有了身子,可不能累著了,你看如何?”

秦卿瞪了她一眼,把手拉了出來,輕輕擰著顧容的耳朵,“你今晚神神叨叨的,不過就是找個教導麼麼嗎,我還小氣的攔著不成,難道我還看不得他好?”說著突然紅了眼眶,“我是哪裡讓你這樣看的?都是一家人,他不好了,我還去哈哈大笑各自取樂?”

顧容沒想到他突然哭起來,有些驚慌有些無奈,將他抱緊懷裡好好哄著,“我哪裡是那個意思,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嘛,我一個大老粗又教不好他,他再鬧下去以後真不知道他要變成什麼樣子。”秦卿趴在顧容懷裡,手一搭一搭的揪著顧容的衣裳,聽顧容在他耳邊細聲慢語,軟糯軟糯的香鮮感,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像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那樣被珍惜,很滿足很滿足。

好半天,秦卿才從顧容懷裡起來,讓她坐好,繼續給她擰頭髮,又說,“先不說其他什麼規矩,你做姐姐的,不好好跟他說道理,讓他知道哪裡做錯了好改過,直接讓旁人來了還不笑話我們家,說家裡沒個人懂理的?”顧容沉吟,“也是,明天我跟他說說,魚哥兒以前也是乖巧的。”

秦卿對她的評價不可置否,笑了笑說起其他事情,口氣含有淡淡的失落,“今天羊都安置好了?”顧容不解的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