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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就娶了?賣身契沒拿走就乖乖的接客去,人家溶二小姐那是戀舊的,不然那堂堂侯府哪還有你呆的地,你也不看你幾歲了……”‘啪’,秦卿手中的梳子一拍,小麗臉一嚇,轉身快步走了出去,“還不讓人說,過了氣就是過了,充什麼大頭。”

當秦卿走向樓時,柳歌也恰巧出門,一身水綠的刺繡妝花長裙,廣袖細腰,畫著沁雅的淡妝,全身都洋洋顯示著他的年輕和洋溢。秦卿心裡微苦澀,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鮮豔。

柳歌拿著帕子在嘴巴抿了抿,輕聲笑語,“清歌又去公侯府?那溶二小姐也真是長情,得了你的初夜,便一直顧著你。還想納你進府呢,你卻不願意,我說麼,清歌也是個有福的,前個日子不是有人揚言要娶你麼,要是我啊,別說一萬兩,單贖了我出去,給個破銅爛鐵的我也百萬個願意。”

“那不是,還一萬兩,還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紅得發紫的清歌呢,現在若不是那溶二姐,你,噗,也不知道躺在哪張破爛床上讓人騎呢。”水紅撒花煙羅衫的男子,雙手抱胸倚在樓梯旁,一臉嘲諷。

秦卿自作不在意的甩了手帕,一步一步穩定的走下樓梯,“是麼,我標著價,她既願意就來,不願麼……”後面的聲音淹沒在大堂的嘲雜之中,誰也沒有聽見,只有秦卿心裡怎麼也止不住的苦澀的漫延。

坐著小嬌,轉進公侯府的側門,到了外院廂房,秦卿手扶了扶頭上戴著的木簪,緩緩的呼氣,又將簪子取下珍貴的放在懷裡,才換上嬌豔的媚笑,款款下轎,小步嫋娜的走進那間掛著點亮的大紅燈籠廂房。

“清歌來了,來來,坐這裡。”廂房裡坐著幾位錦衣華袍女子,大都是二十來歲,最中央的溶和,溶二小姐,臉上帶著蒼白,含笑的讓他坐到她身邊。秦卿婉轉自然的走到她身邊,沒有坐下,先給她斟了一杯酒,“二小姐,清歌來的遲了,我先敬你。”

溶和一把拉了秦卿,秦卿酒撒了,身體僵了一下才如往常一樣順勢進了她懷裡,只是那身上帶著檀香的味道,讓他有些恍惚,那個女人身上沒有香味,反而還帶著一絲腥味,可是為什麼他反而更愛那味道?

突然下巴被用力的捏住,“怎麼,心肥了?還是真想嫁那賣豬的女人,嗯?”這句話講周圍的幾個女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有個聲音嚷嚷起來,“溶和,你這是跟個賣豬的吃醋啊,人家雖說賣豬,好歹也是商人,還要娶了他做正夫,你那小爺的位置被比了下去。”秦卿垂下眼簾不語。

溶和鬆開秦卿,將他從她膝蓋上推了起來,眼睛危險的眯起來,“也是呢,一萬兩的身價,可真是高呢。”溶和手磨著下巴,突然玩味的笑了,看向秦卿,“我們來個賭約如何,若是她一年內拿了一萬兩來贖你,我便送她一份大禮,若是沒有麼,我將你送給鄭將軍的那侄女,你看呢?”

秦卿臉白了白,嘴唇有些顫抖,那鄭將軍的侄女出了名的狂暴殘忍,送去的男子,哪個有活著出來的,京城亂墳崗那裡,不知道有沒有一半是從她屋裡丟出來的,妓子戲子和小爺,只差她正君子還沒音兒了。秦卿勉強笑了笑,“二小姐這是逗我玩麼?”

“是麼,那你應是不應?”溶和無所謂拿捏著杯中,周圍氣氛安靜下來,個個在一旁收聲看戲。

秦卿手抓緊手帕,深吸一口氣,眼神堅毅,聲音清亮,“不,我不答應。”

溶和一愣,隨即拍手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笑得狠了還咳了起來,秦卿拿過手帕給她拍背,那茶水給她漱口。溶和止良久才止住了笑,眉角還不下,看著秦卿,“行,行啊。我還道清歌哪般會跟我說個‘不’字,不曾想就是今日聽了,卻是為了旁的女人。”

秦卿靜默站著,只一味的接過溶和給過來的茶盅。選擇?他嘲諷著,那是選擇麼,讓他自己選擇去死的選擇,要斷掉他的希望,讓他徹底泯滅他最後堅持的意志的活著麼,然後屈從於她,從此進府中做個小爺?在個個女人中交換來往?這樣,他寧肯做一名妓子!即使妓子也一樣的悲慘,但至少,做妓子,他還有夢,他還有堅持,或許他能得到自由,或許會有人會娶他呢。事實上,不是也出現了一個說要娶他的人麼,證明著他的堅持沒有錯。他只做正夫,即使那人是個乞丐,殘肢斷腳,醜陋惡臭,他也願意,他絕不做小爺,否則,他寧肯一直當個妓子孤老終死。

溶和靜靜的看著秦卿,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揮手讓他走了,秦卿走出門外,才發現他全身溼透了,風一吹,寒意淋淋。秦卿神色茫然的望著蔚藍的天空,這麼多年了,他以為他麻木了,只是,為什麼,風塵又再次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