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也一直是最好的茶油。老爹說將來那地啊,就給老哥繼承,她們家的房子呢就給她繼承。許顏當時不知道那兩塊地的價值,還為此洋洋自得,嘲笑過她家老哥是土地主。如今想來,原來這個土地主可比她要富裕多了。
桐城本就是南方的城市,常年氣溫都很怡人,雨水也很充足,她買的那幾畝地雖然比較荒,但是土層還算是比較深厚,只是酸性較大,不利於生長糧食,可是,油茶樹這東西,在酸性土壤上種,卻是再好不過了。
油茶的種植,一般在立春到驚蟄這段時間,眼下正好是三月初,雖然已經不是用種子直播的好時節,可是卻是插條嫁接育苗的好季節,她又帶著僱傭好的人上山折枝育苗,忙得昏天黑地,等她忙完了,能偷得幾分閒了,竟已經七八日過去了。
許顏這日叮囑著僱傭的農人將茶樹種植好,尋思著怎麼也該回去陪陪女兒了,便提早了倆個時辰回去,順路還不忘了買些小零嘴和一些小玩意回去,討好一下被忽略了好一陣的妮兒,別看著小丫頭平日裡懂事,可到底是個小孩子,也是會有小性子的。
只是,她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已經很久沒有在她面前露面的俞某人,正跟她家的妞玩得不亦樂乎,那個自在的態度啊,若不是小翠這丫頭一直有些緊張的在旁邊看著,她都會以為是自己走錯了門,這裡壓根就不是她的家。
還是福順這小子眼尖,一下子就瞄到了她,連忙道:“喲,許娘子可算是回來了,我家少爺都等你好一陣了。”
許顏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原先因為忙碌而被丟擲腦後的各種念頭,又全部一下子都湧了上來,連帶的臉色也就不好看起來,只見她先是走進門,卻是未曾朝俞師攸那邊走去,而是往屋簷下走了過去。在門口隔了幾步處的一處屋簷下,她立了一個木架子,上面每日都會放一盆乾淨的水,用來在她歸家之後,清洗一下手上灰塵的。
待她洗淨了手,又叫了小翠過來,讓她把買的東西送進屋裡,順便把妮兒也給帶了進去之後,才走到樹下,在椅子上落座,道:“等了我好一陣?我好像沒有約你們家少爺吧?也沒有請人下帖子請他過來吧?不知會一聲就上門的,應該叫什麼?不速之客?”
許顏這話卻是衝著福順說的,竟是理也不理一旁的俞師攸,全當這人不存在。福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那裡,這許娘子可是一直都很好客的,跟他們家少爺的關係又不一般,他們家主子哪次來,還真的下過什麼拜帖的,也沒見她說過什麼,今天偏偏就扯到這上頭來了,可不是憋著氣呢,活該他撞在槍口上了。
許顏的話說得這麼明白,俞師攸是何等聰明的一人,立馬就知道她這是在生氣呢,往小了說,是自己好幾天沒露面了,也不打聲招呼,她心裡頭怨著呢,往大里頭說了,怕是誤會他把她這小院當成是自己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得讓她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著,等著他來臨幸呢。
這往小了說,不過是倆人鬧鬧彆扭,可是就算是鬧彆扭,女人也是需要哄的,這要是往大了說,那可就不是一回事了,成了原則問題了,他可是從來沒有把許顏看成過自己養的外室,也沒有把這裡當成是自己愛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的地方,可是許顏未必不會這樣想,外面的人也未必不會這樣想,更重要的是,他娘一定是這樣想的,所以,即使是他將許顏帶到娘面前,宣佈了他們的關係,他娘到現在也還沒有來找許顏麻煩,多半也就是因為當許顏不過是個他養在外頭的女人,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許顏這人,別看著平時都還挺好說話,可是她骨子裡驕傲著,儘管已經是成過婚的女子,卻也決計不會委屈了自己去給別人做小,要不是,她當初答應了許安給她安排的婚事,也就不會鬧出後面的事情來了,而且嫁過去雖然是填房,但是好歹也還是正室。
俞師攸揮手,讓福順一邊待著去,自己卻在許顏的身邊落座,隔了半響,見許顏還是不做聲,無視他的存在,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伸手拉過她的手,攥在手心裡,捏了捏,道:“我這些日子忙得很,總是早出晚歸的,怕擾了你們娘倆休息,所以都沒有過來,也忘了要跟你說一聲,我認錯行不行?”
許顏卻是將手抽了回來,不鹹不淡的說:“哪裡,你俞東家貴人事忙,又不是我什麼人,哪裡需要向我交代些什麼,可別折殺我了。”
俞師攸聞言,卻是面色一變,道:“許顏,你可是在外面聽了什麼閒言碎語,所以心裡頭不痛快?你管她們這些人說什麼,我如何看待你,你竟不知道麼?”
他就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