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來貼補家用,待到過完年,敏之的孝期過了,再做打算。”
許安臉上神色有些變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許顏手中的錢袋,那沉甸甸的分量,怕是有不少吧,若是這筆錢給了他,他在祥升賭坊欠的賭債不就可以還上了,早知道這死丫頭手上有這麼多錢,就不該聽周氏那婆娘的,這麼急急忙忙的將錢老二帶回家裡來,應該等他把錢騙到手再說的。
許顏有些厭惡的看了許安一眼,他那目光幾乎全都集中在了許顏手中的錢袋,兩百文對於他們這樣的窮人而言的確不算是一筆小數了,若是能計算得好的話,足可以讓一家五口吃上大半個月了,若只是她和妮兒兩母女的話,便是吃上一個月也是足夠了的。那許安的眼中充滿了貪婪,想必是要惦記上她的錢了。若是從前的那位,說不定會念著骨肉親情,被吃得死死的,只可惜,如今的許顏生平卻是最見不得許安這樣的人。
轉了個身,許顏連看都不想再看許安一眼,從錢袋中取了五十文出來收好,然後將錢袋整個放到了許父的手中,道:“爹,這錢,你收著,就當是我和妮兒開銷了,到下個月十五,我會再將下個月的錢給您,直到敏之的孝期過去,我就會帶著妮兒搬出去的。”
她原本就沒有想在所謂的孃家呆很久,倒不是她嫌棄家裡窮苦,只是,出於對妮兒的將來考慮,她總是希望妮兒能在一個更好的環境中長大,許家地方小就不說了,兩位嫂子中,吳氏嫂嫂目前還算好,但是,再好,也架不住時間,時間一長,總會有矛盾,更不要說那周氏嫂嫂了。
奈何,她雖然是破門而出,可是到底是人言可畏,尤其是那張敏之的孝期尚未過去,就算是她想帶著妮兒自立門戶,總也要等孝期過去了才好,本來她是打算等到那張敏之孝期過去了,也就差不多要過年了,等過完年再去張羅一下買間小屋的事情,可是,如今看來,卻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她要加快速度將買房子的事放上日程了,只等張敏之孝期一過,就帶著妮兒搬出去。
“我和妮兒的生活,我自會想法子,二哥有句話說得好,我既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確是沒得來讓孃家人再養著,自然,這嫁娶之事,孃家人也插不上手,許顏雖然沒有正式上過學堂,卻是託二哥的福,跟著也讀了不少的咱們青酋律法方面的書籍,女子出嫁前從父,出嫁從夫,再嫁從己,這一條,可還是二哥當初唸書的時候,教妹妹的呢。”
許安瞪大眼睛看著許顏,怎麼也沒有想到,從前那個懦弱的妹子,如今竟會搬出律法來堵他的嘴,青酋卻又律法規定,女子待字閨中時一嫁從父,可是若是被休離或者是喪夫,再嫁就可以由自己做主了,父兄不得干涉。正如許顏所說,這一條律法,還是他那會子上學堂的時候,放課之後回來教她的,卻不料竟成了她壞自己好事的藉口了,怪不得老夫子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古人誠不欺我啊。
許安見許顏起身離開,知道如今這妹子怕是不像從前那般好說話了,他早該想到的,她既然都有膽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破門而出的事情,更何況是如今這樣幾句犀利言語,也不知道她在張家是怎麼過的,那張敏之是給她洗腦了還是怎麼的,竟讓他那個軟弱好欺的妹子變得這麼強勢了。
許安恨恨的想著,一雙眼珠子卻是盯著許父手中的那一袋子錢,雖然這丫頭變得強勢了許多,卻是沒有變聰明多少,這錢她既然放到老頭子手裡,他要是想弄來,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嘿嘿,沒有想到,今天倒是收穫不小,等這錢拿到之後,還了債,還能有得剩,說不定還能再賭上一兩把呢。
“哦,我差點忘了,這錢放在爹爹這裡,卻也是不妥,這買米買菜的,家中要用的東西,都是大嫂在買,回頭,爹還是要將錢給大嫂,徒添了麻煩,還不如我直接將錢交給大嫂的好,你說是吧,二哥?”
許顏老早就發現許安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那錢袋,這錢在許父手中,她敢打包票,只要等她一轉身,這筆錢就會被許安要走,指不定明兒就全送在了牌桌上了,她辛苦賺回來的錢,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給這個不爭氣的二哥拿去當賭資的。
許顏走了幾步,就又轉過身來,從呆愣的許父手中將錢袋取了回來,當著眾人的面,將錢袋交到聞訊出來看情況的吳氏手中,說起來,這家中,目前來說,她能信得過的,也只有吳氏一人了,倒不是說她家大哥許福就不可信,只是,許福實在是太過老實,這錢若是當到許福手中,那二哥許安只消在大哥面前哭哭慘,這錢十成十最後還是會落到許安手中。
可是,錢若是在嫂嫂手中,就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