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我也是才聽說三兒受傷了,這不,湊齊了銀子就過來了。”
王氏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見到銀子,眼圈又紅了,連連說道:“謝謝大哥……”
劉大卻嘆了口氣,“一家人,謝什麼……趕快把三兒的傷治好才是。”
武青悠見這劉大進門後,幾次打量自己,又聽了孩子口中的真話,自然覺得這其中有蹊蹺,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只要劉叔的傷治好了,別人不會隨意欺負流綰一家,她今日來的目的便達到了。
劉三兒因為傷勢才好,又失血過多,這會兒已經昏睡過去,王氏給劉大端了個凳子讓他坐下,劉大與王氏隨意說了幾句後,就把目光再次投向了武青悠,“芳丫頭,這可是你主家的小姐?”
流綰正給劉大倒水,聽他問起,看著武青悠笑著點了點頭,“這是我家小姐。”
劉大聽得此話後,竟然又站起來要給武青悠行禮,武青悠越來越覺得這個劉大奇怪,但是礙著他是流綰的大伯,於是也客氣地擺了擺手,“劉大叔不必多禮。”
外面的李老爺又嚎了起來,“小姐,小姐誒……劉三兒治傷的錢我付了,你讓這兩人放開我好不好?”
武青悠轉頭看他,一步步踱了出去,“劉叔的傷是否是因為給你做工造成的?”
武青悠所問的原本也是事實,更何況此時情況要是他不按著她的心意走,自己這土霸也只有在鄉里作威作福,要真是鬧上了,這京官隨便一個腳丫子就能踩死他呀
於是他點了點頭,誠懇地道:“是的,劉三兒是給我做工受的傷,我這就把治傷的錢給補上。”
此言一出,門外一片譁然,因為此前李老爺一口咬定是劉三兒自己傷了腿,卻賴著他給錢治傷,不少人還相信了,但礙著李老爺有前科在,有些人也有些懷疑。
武青悠看了擠在門外吵吵嚷嚷的人群一眼,“既如此,你把錢拿出來吧。”說著就命兩個家丁鬆開了他的手腳。
李老爺平素做慣了守財奴,往外掏錢讓他心疼不已,可他知道這錢必須得掏,還不能掏少了,否則一個不小心讓這位小姐不滿意了,他那點子家財都不夠塞縫的。
武青悠接過他遞過來的一錠足量的銀子,微微一笑,朝著門外的人說:“你們還有沒有因為給李老爺做工受傷或者剋扣了銀子的,李老爺今日一併補給你們。”
說著,便真有幾人衝進來,找李老爺算賬,李老爺皺緊了眉頭,一塊塊地銅板數著,心頭在滴血……
武青悠則轉過身把銀子交給了王氏,而王氏得到這筆錢,也把劉大拿來的那些碎銀子還了。
劉大連忙擺手,“這錢我既然拿出來了,怎麼好收回來呢三兒受了傷,身體要補一下,弟妹拿這些銀子買些雞鴨回來給三兒補補吧。”
兩人幾番推攘下來,最後王氏推不過,收下了銀子。
見事情差不多了,武青悠跟流綰說了聲,讓她在家照顧父親,待劉叔好了,再回府去便是,就要離開。
此間,她也見到了那劉大幾番欲言又止的模樣,卻沒有給他機會說出來。
流綰知道自己家寒酸,小姐yu體金貴,能來此幫了她家想李老爺要回銀子她已經萬分感激了,此時也沒有地方招待小姐,只有親自送她上了馬車。
兩人又告別了一番,武青悠才放下簾子,帶著大夫和四個家丁離開了流綰的家。
武青悠一走,流綰家裡卻更熱鬧了,原本那些擠在門口看熱鬧的索性擠進了屋中去。
而流綰則被劉大神神秘秘地拉到了一邊。
“大伯,你有什麼事嗎?”
劉大搓著手,臉上笑呵呵的,“那個……是這麼回事,你也知道你堂哥去年考上了秀才,我琢磨著,你能不能跟你家小姐說說,給你堂哥介紹到京裡去當個小官。”
流綰臉色變了幾變,有些為難地說道:“大伯,我只是一個丫鬟,這做官的事哪輪得到我一個小丫頭說了算。”
“你說了當然不算,我不是讓你跟你家小姐說說嘛,”見她還欲拒絕,他又道:“大伯我看得出來你家小姐寵著你,既如此,你幫你堂哥在她面前說說話,得了個差事,不僅家裡人有臉面,你也跟著有臉面呀”
流綰很是為難,“小姐待我是好,可是這種事情叫我如何開口?”更重要的是,她那個堂哥雖然中了個秀才,卻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
劉大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她還是無動於衷,不由臉色冷了兩分,“芳丫頭,大伯我可是一直照拂著你家,如今這麼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