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儘管暢所欲言,心中怎樣想便可照直說,孫大人,你可知道?”靜月鼓勵其他幾位大人的時候,順便把矛頭直接對準了有些刺頭的孫大人。
孫大人眼睛裡對靜月還含有輕視和微微的敵意,但是靜月的問題也讓他思索起來,事實上,他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答案卻被自己否定了又否定,最終也沒什麼結果。
不過,他可不會讓靜月小看他,出聲說道:“下官認為,國之根本在將士,唯有將士勇猛作戰,才能保衛我溪朝百姓之安危,也才能不被他國欺辱。”
“張大人以為如何?”靜月對於孫大人的回答只是笑了一下,又把問題轉向了張餘。
“田大人,下官以為,國之根本在人才,如若一個國家人才濟濟,文武賢能,那麼何愁國家不興旺繁榮、百姓不安居樂業。”張餘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特意抬眼看了一下靜月,似乎在印證他口裡的“人才”,便是眼前的靜月。
靜月從張餘的眼中沒有看到逢迎拍馬,只看到真誠,這個張餘是個關心國家和百姓的好官,心裡對張餘這個人就多了幾分偏愛。
“下官以為國之根本在帝王,帝王明則國家昌,比如我們的皇上便是一位千古明君,所以我溪朝國才會日日昌盛。”一位胡姓官員趁此機會對皇上歌功頌德起來。
聽了幾人的回答,靜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因為這些農事官員歸根結底不是說國之根本在“君”,就是說國之根本在“臣”,並沒有一個人說道她的心坎裡。
張餘見靜月似乎對他們的回答並不是十分滿意,不禁出聲問道:“田大人以為國之根本為何?”
“本官以為國之根本在農桑。古人云:‘百人農、一人居者王,十人農、一人居者強,半農半居者危。故治國者欲民者之農也。國不農,則與諸侯爭權不能自持也,則眾力不足也。故諸侯撓其弱,乘其衰,土地侵削而不振,則無及已。’諸位大人,你們都是皇上最信賴的農事方面的官員,尤其在農桑方面,更有著別人無法企及的才能,所以本官說的這個道理,想必你們也能想明白。”靜月雖看不慣眼前這幾位大人對她的做法,但是這幾人卻是皇上最為信賴,也是在農事方面很有能力的人,只有先擺正他們的思想,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
靜月的一番話讓幾位大人都低下了頭,開始認真而長時間地思考她說的那些話,尤其是孫大人和張餘。
孫大人原是富家子弟出身,但他自幼就偏愛農事,後來不顧家中長輩勸阻,更是在殿前冊封官職的時候,自動請求當個小農官。他為人處世雖然有些固執、霸道和偏見,但遇到農事方面的事情,他從來都是謹慎認真地對待。
張餘雖是京城人士,但他成長於山野,對於種田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只不過他原先與凌家人有些恩怨,這些年一直沒有機會施展才能。
今日靜月的這番“國之根本為農桑”的言論,深深地震撼了孫大人和張餘,他們原先一直以為自己正在努力做的事情,不過是輔助性的,為的是百姓能吃飽肚子,為的是軍中糧草充足,為的是皇上不必為田桑發愁。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們,他們一直在做的事情,原來才是最重要的。是的,仔細想一想,的確如此,假如溪朝有更多的人從事耕作、重視耕作,那麼百姓吃飽了肚子就不會鬧事、搶劫,將士就有更多的力氣保家衛國,別的國家也不敢小看溪朝。
反之,即便有將有兵卻無糧,那麼不用別人攻打和削弱,自己就先垮了下去。
“田大人,敢問您剛才所說之語是哪位古人所言?”張餘對靜月言語之間更多了恭敬。
如果說剛才他還對面前的靜月存有疑慮,那麼現在經過靜月這番話,他對靜月的看法已經完全變了。
此刻,在他眼中,靜月不再是才能出色的農事能手,還是一個很有遠見卓識的人。
孫大人心裡對靜月的看法也發生了改變,他這個人雖然有些愛先入為主,但是他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能看到別人身上的優點和才能,並且懂得改變自己,這也是這麼些年他雖然為人霸道了些,但是身邊依然有人跟隨的原因。
靜月能感覺到孫大人和張餘對自己有些不同了,但是她也不能為此就告訴他們這些話是誰人所說,因為這些人要是深究下去,她也沒辦法自圓其說,只得無奈一笑,說道:“這個古人便是本官已經作古的先人所說。”
孫大人、張餘等人都知道化名為田樂的靜月有一個很會種田的爺爺,他們想著或許是那位深得皇上之心的老農所說,這也印證了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