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絕靈法陣之中,不過那又如何?四周圍平平靜靜,一個攻擊法術都沒有落到他的頭頂,顯然對方的目標並不是他——用絕靈法陣來對付督天帝君,果然是個極好的法子。思及此處,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冷白當然不可能出力去打破法陣,他需要做的唯有靜觀其變,以及……心生期待。
不過,饒是以冷白往常表現出來的冷淡性子,此時的他也產生了濃濃的好奇:究竟是誰在對付督天帝君?好大的手筆!
據冷白所知,絕靈法陣的陣圖是修真界中天價難求的寶貝,稀有程度堪比法寶;而不用陣圖就能佈置出絕靈法陣的陣道大師,甚至稀有到單用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更何況他現在身處的這個法陣並不僅僅是個單獨的絕靈法陣,還內嵌著困陣、幻陣、殺陣、轉移法陣……這個誇張的複合法陣不僅展示出了佈陣者登峰造極的陣道水平,造價也絕對會高得令人髮指!
——督天帝君到底是惹上了誰呢,該不會就是近來傳言中的那一位吧?果然是土豪作風!
冷白心裡一動,隨即生出了更多的疑惑:如果動手的真是那個實力笑傲修真界的莫成淵,他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工夫呢?直接以雷霆攻勢滅掉督天帝君不就好了,即使是為了防止那傢伙仗著傀儡替死而逃脫,一個簡單的困陣便能解決問題了,那遠比這個複合法陣的成本低得多——除非那位焚天尊者是想在殺滅督天帝君的同時保下某個傀儡的性命,難道會是……她?
倏爾轉過頭去,冷白赫然發現寧夜柔竟是不知何時來到了距他只有幾步遠的地方,她也同樣脫去了人皮、恢復了原貌,正淺淺地笑著,流露出幾分渾然天成的媚意。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想誰誰就到”?冷白微微一頓,很快就恢復了冷靜,身處於法陣之中,他未能感應到對方也是正常的。並沒有急著發問,冷白依舊抱劍靜立,目光淡淡地看著寧夜柔,絲毫不為她的美色所動。
“我們正在對付督天帝君,閣下可否出一份力?”寧夜柔沒有多作拖延,也不故弄玄虛,她直截了當地道出了目的,表情誠懇地等待答覆。
或許是被寧夜柔的“我們”二字中包含的暗示所打動了,冷白更加直接,什麼細節也不問,只問:“我能做些什麼?”
寧夜柔眸光一亮,殺意凜然地說:“阻止督天破陣,耗空他的靈力再行滅之!”
冷白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就被控陣者轉移到了督天帝君的身前:只見白森森的骨刀正要劈在法陣邊緣,卻被一把深褐色的古樸長劍擋下了。
“冷白?你膽敢作反!”督天帝君更怒,猛地折轉身體就朝冷白撲了過去——迎著狂風暴雨般的刀劈和法術,冷白一言不發,只防守不反擊:他非常清醒地知道自己絕不能直接攻擊督天,否則就會因為傀儡印而遭到反噬。但是隻要督天帝君轉而攻擊法陣,冷白就會出劍將攻勢擋下,配合著絕靈法陣一起消耗對方的靈力。
有了冷白的積極配合,督天帝君的形勢驟而急轉直下,他驚怒交加地狂吼道:“可惡!莫成淵……有種就出來見我,我們公平地打一場!”他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整成了這樣,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
冷白破天荒地出言反詰道:“公平?有種你把大家的傀儡印都消了,用不著莫尊者出手,我一人一劍就能滅了你!”
他這話確實不是吹牛,之前在消耗督天帝君靈力的過程中,冷白防守嚴密、控制精準,展現出了高超的劍術造詣——“原來你一直都在藏拙……”督天帝君心裡一涼,神智陡然清醒了起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他真的會被耗空靈力、束手待斃!
於是督天帝君乾脆就站定不動了,既不攻擊冷白,也不劈砍法陣,只連連冷笑,心念急轉地努力想辦法。
不過冷白不能攻擊督天帝君,可不代表清和也不能,他繼續掌控法陣施放著虛虛實實的攻擊法術,一點點地消磨敵人的靈力和耐性——這個過程是急不來的,督天帝君畢竟是化神期修士,神魂中蘊藏的靈力雄厚,及至如今應該只消耗了六七成左右,卻已算是極為難得的戰果了:若非因為督天帝君先前就在滅門的過程中消耗了不少,還未回覆補充就被圈進了絕靈法陣裡、失去了儲物袋,還由於受驚而連出昏招,他決不至於被金丹期修為的清和逼到這一步。
“天時地利人和盡在我方……”清和挑了挑眉梢,才有幾分高興,他身上的護體靈寶就陡然亮了起來,扛下了一個攻擊法術——他所施展的那些虛虛實實的攻擊法術也不可能總是恰到好處,終歸還是會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