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破解之法。
眾人一時無語,場中氣氛漸趨沉重。而本來正在給清和捏肩揉背的姜皓川則是眉頭一蹙、施法清理了飛濺的茶水,嫌棄地嘟囔了一聲:“噴什麼噴,真是浪費我泡的茶。”因為心疼他家心上人既拼力戰鬥、又耗神指揮,最後還改良了陣法,連續辛苦了大半天,所以他們一回到驛館裡,敬業愛崗的莫夫人就麻利地行動了起來,先是泡了一大壺消除疲勞的花茶,而後又在魔道諸位高手的面前表現了他算不上高超但足夠肉麻的按摩水平——直接閃瞎了所有人的眼,也杜絕了他臆想中的某些“潛在情敵”的爬床念頭。
氣氛還未凝重到一定程度,就被姜皓川隨口化解了。清和暗暗一讚,目光沉穩地掃視了一圈,最後望向道玄真人,說:“既然師父有心偷閒,我也只好盡力而為了,正所謂有事弟子服其勞嘛。”他這話裡似乎帶著點兒調侃的意思,語氣卻又嚴肅認真,就這樣以“師徒”的名分接下了這個擔子,一躍成為了正魔兩道的主事人,名正而言順。
再然後,清和便有話直說了——眼看著正魔兩道的高手們就只剩下院子裡的這二三十個殘兵敗將了,再內鬥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妖魂作亂來得突然,現在我們能做的事已經很少了,大抵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先來了這麼一句消極的總結,迎著眾人略顯疑慮和不以為然的目光,清和淡淡道:“我知道你們大都想著逃離此地、逃得越遠越好,那也確實是個法子,夠直接也夠簡單。現在城裡還有一千餘人,我們大可以休整一番,然後就像之前那樣結陣離開。直接逃離中央大陸,然後回到各自的門派、家族、洞府裡窩著……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反倒樂得輕鬆。”
“既然莫尊者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去通告全城準備撤離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清和的話猶未盡、下文肯定有轉折。然而這人偏要斷章取義,顯然是存了逃之夭夭的心思,根本不想繼續攙和下去了。存有這樣想法的還並不止他一人,好幾人都面露贊同之色,更多人則以預設的方式支援這論調,在心裡計劃著自己的撤離路線。
“好,那你們這就去通告全城吧,順便也該把可以預料到的未來告訴大家,不欺瞞不哄騙。”清和似笑非笑地說:“至於未來會是怎樣的,用不著我細說了吧?以那上千妖魂的實力,不出數月就能屠淨整個中央大陸的凡人。而後它們將會四散開來、遍佈天下,長長久久地跟我們做好鄰居……一個說不準,那些由來不明的妖魂還有可能影響到各地的妖獸一起發狂,教我們從今往後的生活再也不缺熱鬧。”
眾人聽得心頭“咯噔”一響,紛紛臉色大變、冷汗涔涔。清和悠然一笑,反手握住姜皓川搭在他肩上的手,輕描淡寫地說:“反正我和我夫人是絲毫無懼的,即便天下人都逃不過此劫,我們二人總會活到最後,甚至早早地渡劫飛昇,自在逍遙。”
不等旁人開口,地煞尊者就急吼吼地說:“我給你們倆做護院,咱們仨湊在一處,再多的鬼東西也不怕,一起熬到飛昇成仙吧。”
姜皓川配合著露出刻薄的神色,翻著白眼道:“看在你擁有法寶的份上,我就勉強不嫌棄你了,量你這德性也勾引不到我家成淵。”他跟二傻的演技都算不上高超,但也足以把清和的授意表達清楚了——如若修真界當真進入了“與妖魂比鄰”的新時代,有實力有法寶的他們一家人是不會死得太快的,其他人就只能看運氣了。
“……”眾人目目相覷,一陣苦笑後,紛紛拱手道:“我等再不敢心存僥倖了,還請莫尊者既往不咎,給大家夥兒指一條活路吧。”
“活路談不上,而今情況不明,我也沒什麼高見。”清和搖了搖頭,“只不過在我看來,不顧一切地亂逃一氣便是聽天命而不盡人事,必將留下無窮後患。若想活得稍長久些,大家還是得齊心合力、儘儘人事。”說著他緩緩站起,背手而立,平平靜靜地說:“先說第一件事,我打算把秘法困神鎖魂鏈傳授於各位,再由各位教給旁人。如果能在幾日之內讓全城之人都儘量學會,那是最好不過了。”
及至此時,正魔兩道的高手們才終於對清和心服口服,把那些自私自利的小心思都暫時收斂了起來。他們目光熱切地望向“大公無私”的魔道至尊,有人甚至還弓腰行了半個弟子之禮——能夠平白學到一個聞名天下的強悍秘法,誰不樂意?
清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虛禮就不必行了,每人先給我發一個心魔誓言吧。”
一般來說,授人秘法都要先來約法三章的,至少都得讓習練者發誓不用這秘法來對付創法之人,否則誰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