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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打斷了符晶:“晶姐姐,抱歉,我還是不能去!”

符晶被她斬釘截鐵的拒絕噎住,風聲一緊,她已拽住了煙洛的皓腕:“他得罪你了對不對?而且嚴重到不論是你,或者皇上,都不肯再寬恕的程度。”

誰說符晶直剌剌沒心眼?因為用了心,愛人髮絲般纖細的動靜思維,她都能敏銳的覺察。煙洛不曉得自己的面色是不是也不大好看了,她苦笑笑,沒有反駁:“是!”

符晶“啊”了一聲,低頭半晌,悽然道:“我懂了!”

煙洛向來待人寬善,連上次被自己帶累,不得已回了京城,她都沒有半句惡言怨懟。如此分析,光義必定是犯了不可恕的錯,才惹得她如此狠心絕情,聽到他病痛難受也毫不動心了。才自胡思亂想,卻聽到煙洛輕輕的嘆息:“晶姐姐,我雖不去見他。但煩你為我捎句話吧,你就告訴他,我不恨他了,請自保重,可以麼?”

符晶一聽,自懵懂猜測中倏然驚醒,“你,妹妹要走?”

煙洛極輕微的點點頭,壓低了聲線:“我已留不得了!所以,晶姐姐也請保重,宗訓與符芷姐姐那廂,此後就要勞你多加費心了。”

“可是皇上……,而且,你又預備去哪裡?”符晶張口結舌,越發說不全話。

煙洛捏捏她的手,神情裡淡淡無奈:“皇上那邊,我自有交待。至於去哪裡,我還未曾決定。也許,”她望向潺潺雲天,希冀的莞爾:“去後蜀看看……”

夜橪說,那裡有最嬌豔的芙蓉,最蒼青的林海,還有他最愛的絢麗湖泊。湛藍的,淺綠的,澱紫的,叢叢水草在澈透的湖底優美的舞蹈,彷彿仙境一般。那裡是他的故鄉他的根源,那方水土那方景色,今後,她想與他分享。

話音才落,就換來符晶緊張連連地搖頭:“不行不行!那邊絕對不行!”

“怎麼?”

“皇上可能近日就會西征,那邊不太平。”

“什麼?”煙洛瞪圓了眼,一把揪住符晶的袖:“真會打仗?”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近日風聲如是。皇上沒有闢謠,還加緊訓練,不像是空穴來風吧。”

頃刻,黛眉蹙緊,一個念頭令她意亂——如果夜橪知道,他將如何?

“晶姐姐,我有點急事要回蘇府。”頓了頓,又淺淺補充:“府裡恰好配了些補氣凝神的補藥,還有一味幫助睡眠,姐姐可以派人來取點,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符晶鬆了手,遲了半刻方忽然醒悟過來似的,冷不防道:“看來,你真的沒恨他。”

而那個死心眼的傻子,為何只要聽到某人的名字被提及,就會轉過面去,眼底的絕望宛如吸進了永夜的冥色,沉沉不醒,令人心碎?

煙洛無暇再解釋,只是姍姍一笑:“這麼多年了,是我欠著許多情分,怎麼恨?可惜我無法強求自己,也不想被人強迫,所以此後永遠的避開他,省得糾纏,如此而已。”

語畢,丟下路中央佇立如雕塑的符晶,匆匆趕回了府邸。意外的,竟是多日未見的秋萍領了喜兒與紅蓼迎到門前。煙洛欣喜之餘,循著小豐的視線閃了眼後院,曉得一切安妥,遂放了心。大家簇擁著到了裡屋,煙洛單留了秋萍與紅蓼——秋萍曾隨她出生入死,比旁人自然更加親厚,她總該慎重道別;而紅蓼是自己此番欲帶離的,她還想問問她是否願意。

長日淡淡,屋內三人對坐相談,一點離情萬點唏噓。光化煙影嫋嫋,別有一番銷魂的悽媚。秋萍看看時間不早,只得依依告辭,叮囑無限。煙洛遣了紅蓼相送,獨自留在了房中。窗外殘陽斜掃,融碎的暖意夾雜著桃花香氣,安寧無比。她偏了頭遙望著夕陽織霞,不自禁用手扶額,秋萍的隻言片語繚繞耳邊。

“潘郎沒有提過出徵啊!他只要我備了那套銀盔貼身軟甲,說皇上壽誕那日要用……”

“他和曹郎近期碰面倒頻繁,我隱隱聽到他們議論,說那人好不容易才上套什麼的,絕不容他走脫三次。”

“生人?也不算有,對了,那天趙掌書似乎嘲笑了曹郎一句,說他撿回的人雖有用,可惜是個木頭。那人的姓很奇怪,好像叫仇什麼……”

直覺哪裡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無從表達。無數的線索在腦中如蝌蚪般鑽上鑽下,她用心的思索了再思索,卻始終找不到那幾處聯絡的關節。算了!煙洛懊惱的甩甩頭,在屋中漫無目的的來回踱步後,開始自我安慰。蘇煙洛,如今考慮如何出京才是正經。你既不是觀世音,也非名偵探柯南,再妄圖多管閒事,只怕泥菩薩掉進江裡,還連累了一船的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