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天這才正眼瞧上楚墨岑,一雙水靈靈的眼裡,全是憤怒。咬牙切齒,拳頭緊捏。
“楚墨岑,你到底想做什麼?看著鳳家的人一個個死去,你開心死了吧?”
忍到極致,眼圈都憋紅了。薄薄的唇抿的泛青,渾身緊緊繃著。好像要隨時打一架,讓楚墨岑看著心裡也開始不舒服。其實這一次,他並沒有想過要看鳳家的熱鬧。
側過臉,不再看鳳傾天,如果可以這一生他都不想再踏進鳳家一步。
不一會,馬車穩穩停在了定國侯府外。鳳傾天已經許久沒回這個家,陌生又熟悉。記得她離開時,門外也是掛著白色的燈籠,白色綢。沒想到時隔幾個月,門庭除了素白連點顏色都未變。
剛進府迎出來的先是薛濤,一臉悲痛。看見鳳傾天時,搖搖頭嘆了口氣。
“二小姐,老夫人去的時候還念著您呢。”
短短几個月,定國侯府家不成家,人丁如此敗落。鳳傾天忍著口氣不語。一步一步沉重的走進了靈堂。
大夫人一見她就情緒激動,罵罵咧咧指著她就來。什麼掃把星,倒黴鬼,幾十年如一日的臺詞變都不帶更新的。鳳傾天先是上了柱香,又磕了三個頭。
突然站起身,狠狠一巴掌摑在大夫人臉上。頓時,所有人都僵住了。就連大夫人自己也是一愣。待她反應過來撲上來要還手時,楚墨岑已經拉開了鳳傾天。
“這一巴掌是為了我爹,你和你兒子做過什麼你們心裡清楚。人在做天在看,早晚報應會來的。”
大夫人本還有些顧忌,罵鳳傾天時還時不時瞟一眼楚墨岑,看看他的臉色。此時,聽了鳳傾天的話直接變成了潑婦。
“小踐人,你就是鳳家的報應。你瞧瞧你把鳳家都克成什麼樣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們全死了,好成全你勾男人?真是不害臊!”
人一激動就容易口無遮攔,別說此時楚墨岑正抱著鳳傾天,就算他沒抱著。大夫人也萬萬不該這麼說,這麼一說楚墨岑倒也是那男人中的一員了。
鳳夜華連忙在旁邊打馬虎眼,“娘,天兒是奉了皇命回來守孝的。您不讓她守就是抗旨啊!”
大夫人恨恨瞪了一眼鳳傾天,若不是楚墨岑在她一定要撕爛這小踐人的嘴!鳳夜華正想再做做和事老,沒想到他剛走到楚墨岑和鳳傾天跟前。鳳傾天抄起手又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帶著你娘滾出鳳家,現在立刻馬上!”
鳳夜華一個老爺們,鳳傾天又沒了武功,這一巴掌能有多疼?但他卻捂著臉,毫不猶豫還擊道:“本少現在是鳳家家主,要滾也是你滾!”
鳳傾天側臉望著楚墨岑,“王爺,我記得您前些日子已經把定國侯府送給我做生日禮物了。那麼我應該有權請他們離開吧?”
楚墨岑點點頭,他當時買下定國侯府送給鳳傾天是為了定國侯的寶藏。現在兩塊崑崙鏡已經到手,就剩下地圖。近些日子忙亂,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確有此事,但今個是老夫人的喪日。天兒就別計較了。”
“不可以,誰都可以留下。就是這對母子必須滾出去。”
鳳傾天這樣分明是無理取鬧,任誰都看不過眼。而薛濤又是家裡的老人,他直言道:“二小姐,今天確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薛濤,我爹死的時候只有你在跟前。我爹信任你,我也信任你。但我爹才死,鳳夜華就連鳳家的老宅都賣了。你現在這麼說。我是不是該重新考慮一下你說話的可信度?”
薛濤語塞,垂下頭。鳳傾天冷笑著伏在楚墨岑肩頭。
“瞧,鳳家四分五裂了,你開心嗎?”
“非常開心。”
楚墨岑揚起唇,十五年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孃親就是死在了定國侯府。
當時他中毒發著燒,定國侯風風火火策馬而來。孃親以為迎來了希望,誰知定國侯連韁繩都沒扯,任由馬蹄生生踩踏在了已經只剩半條命的孃親身上。雖然給顧了大夫,但正巧那夜定國侯的二夫人難產。
他們母子被丟在廂房無人問津,第二天孃親死了。定國侯的二夫人和剛出生的兒子也死了。瞧,這就是報應,來的多快啊!
鳳夜華狠狠瞪著鳳傾天,恨不得食其肉剝其骨。但楚墨岑在邊上他能說什麼?若不是楚墨岑鳳傾天這踐人早就下地獄了,還能這麼趾高氣揚的趕他?
“楚王爺,可否等祖母過了頭七?”
“小侯爺,這是你們的家事,本王……”
楚墨岑話音未落,一個冷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