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一句,“你在這裡等小姐醒來,不許吵醒她。”
“知道了。”連珠偷看了面無表情的楚墨岑一眼,目送他離開。立即像一陣風似得掠進內室,急急喚道:“小姐,小姐,醒一醒!”
鳳傾天好夢正酣,被晃得七葷八素,睜開酸澀的眼皮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裹緊被子,低哼:“讓我再睡會。”
楚墨岑他們離開紅楓林的這幾天,她可比他們更累。騎馬騎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為了搶時間連眼皮都不敢閉。現在這一睡,恨不得睡個天昏地暗。
連珠仍不死心,急著叫道:“小姐,蚊子來信了!”
鳳傾天強撐著神智,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朦朧的睡眼頓時變得幽暗,當初風飛揚給她配了好些人,都被她明面上趕走了。其實她都暗中做了手腳,把他們安插到了琉璃國。
三年的精心密謀,苦心培養。最終就剩下這個叫蚊子的少年。她用易容術改了蚊子的容貌,就是為了把他送到那個人身邊。
從連珠手中接過用火漆封住的竹筒,裡面只倒出一截短短的碎布。寥寥幾個字,讓鳳傾天露出了笑容。
“給送菜的老劉說,讓他下次來的時候帶幾壇梅花釀。一定要金元產的!”連珠有些納悶,但又怕楚墨岑回來,沒敢多逗留就出了屋。
鳳傾天又一頭栽回柔軟的錦被裡,不一會便重返了夢鄉。
藏在暗處的楚墨岑眸色一沉,在聽見梅花釀三個字時,心跟著緊了一下。鳳傾天對黃酒過敏,之前荊慕白要娶風儀時,她差點因為梅花釀丟了命。這次她又要做什麼?
再也忍不住,無視連珠的驚訝衝進了房。抓住鳳傾天的肩膀猛搖,“你根本就放不下對不對?”
鳳傾天被搖得瞌睡蟲跑了一大半,怏怏不樂坐起身,沒好氣道:“楚墨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大晚上發什麼神經?”
楚墨岑大手一揮,掌風帶上門。幽深的鳳眼射出兩道冷光,盯在鳳傾天臉上,似要看穿她的真心。
“你根本忘不掉,你心裡還想著荊慕白吧!”
吼出口,就像一道禁忌之門被撞開。埋在心底的恐懼也化為質問,心痛,痛紅了眼。楚墨岑感覺自己要被扯碎了。
鳳傾天瞪著他,看樣子也被氣的不清。可瞪著瞪著,卻噗嗤一聲笑了。伸手去拉楚墨岑,楚墨岑掙扎了一下,坐到床邊。鳳傾天歪著頭枕上他的肩。
“我愛他,可那僅僅只是曾經。我現在愛的是誰,難道你感覺不出嗎?”鳳傾天嘴裡說出這麼一番話,不僅沒讓楚墨岑安心,反倒是更難看透她的心思。
但她軟軟平淡的語氣,又讓他有火發不出。只能嘆息著扳過她的肩,望進她深邃的眼眸,“天兒,哪怕你不愛我,也不可以騙我。”
鳳傾天順勢摟上他的脖子,嬉笑:“你是有財還是有色,哪裡值得我騙?”
楚墨岑一時語塞,但氣氛緩和了不少。他再計較下去反而顯得多疑小氣,有力的手臂圈上鳳傾天的細腰,“有沒有色你不清楚麼?”
鳳傾天到底是個女孩子,瞬間滿臉通紅,嘴上卻不服:“都是你色我,我可沒色過你!”
楚墨岑低笑,親親她透紅的耳垂,“我和飛揚商量了一下,準備搬到赤炎去。”
鳳傾天眼色一頓,眸子中流出幾分猶豫,但嘴上卻似是驚喜:“真的?什麼時候去?”
這樣的鳳傾天,讓楚墨岑看的心疼。他明白她根本沒有從內心信任自己。雖然這三年她努力的想表現的豁達,溫柔,乖巧。可不經意的眼神總會出賣她的內心。
楚墨岑閉上眼,掩住眼底的痛苦之色,將鳳傾天攬入懷中。擁的更緊,“天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
低啞的聲音中帶著迷惑人心的沉痛,鳳傾天眼底閃過一絲悲涼,心口傳來鈍痛。抿了抿唇,輕聲“嗯”了一聲。
楚墨岑似是鬆了口氣,綻開一個滿足的微笑。風飛揚和楚墨岑合計著在入冬前去赤炎定居,那裡靠海,氣候比紅楓林要好很多。只是一旦離開紅楓林,鳳傾天要做什麼他將更難掌控。
他可以捨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只是懷中的她,這一次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守住。
兩人和衣而眠,又是那個夢。猛然驚醒,楚墨岑淺淺喘息著,發現身旁的鳳傾天還在。便密密實實將她拉進懷裡,鳳傾天蹭了蹭回抱上他的腰,面對面側臥著。靜靜凝視著她的睡顏,感覺到她溫軟的氣息,久久不肯再入睡,怕一閉眼,又跌回那似真非真、生死別離的夢中。
鳳傾天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