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夜蒲,繩子。”
夜蒲心領神會,三兩下扯了四條布,和楚墨岑把上官蓮兒綁在床上。偌大的屋子裡充斥著喊叫哭鬧聲,耳朵震的嗡嗡響。楚墨岑眉頭斂的小山似的,無視她的哭鬧。直接出了屋。
夜蒲趕緊跟上,“王爺,屬下覺得王妃可能真的瘋了。”
“瘋了你也得盯著,怎麼想和夜隼換換?”
“不是,和夜狸換換成嗎?”
楚墨岑冷眼掃過他,鳳傾天,又是鳳傾天。難道這群兔崽子都能看出他的心事了?
看得出吧,夜心在臨死前不是還說她是個特別的姑娘嗎?
是很特別,明明什麼都不行,卻有一股吸引力。但是越是如此,越不能靠近。他不會讓她成為第二個丹雲,愛著荊慕白的丹雲!
“換夜隼來,你去盯著鳳鳴月。不許再出岔子。”
“是。”
上官蓮兒這顆棋子,就像是埋在楚王府的一根釘子。不冒尖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順,一旦冒尖也是扎人的利器。上官雄早上來沒見著,過些日子肯定還會找藉口來。
想著,老大夫拎著個藥箱帶著小跑進了芳菲閣,一見楚墨岑站在廊簷下。眉頭緊蹙,一臉凝思。嚇得不氣不敢喘,立即就鑽進了房裡。
這幾日,他可是勤學苦讀,把發了黴的醫術曬了又曬,看了又看。
診完脈,給上官蓮兒重新換好紗布,這才深深撥出一口氣。可楚墨岑早已離開了芳菲閣。
此刻,墨居。
楚墨岑坐在當中,臉色平和,帶著一絲慵懶倦怠。距他不遠的下位上。一個披著斗篷的男子,頭垂得很低。帽子也壓的很低,除了薄薄的唇,五官眉眼都隱在陰影中。
一室安靜,兩人都不說話。楚徵親自上了茶,又將門合嚴實。楚墨岑這才將散漫的目光聚起,鳳眼凝著,目光瞥向端起茶的男子。
“你現在回來會引起太子那邊注意的。”
“太子的人已經到崑崙國了,大致方位已勘察清楚,唯今只差地圖。”
說罷抬起頭,一雙深沉的桃花眼,少了幾許淡然,多了幾抹滄桑。素白的臉,除了薄薄的唇上透著白粉色。憔悴的就如多年不見天日。
楚墨岑心底訝然,荊慕白這麼快就趕回來了。他派去的人怎麼沒有稟告呢?
荊慕白放下茶盞,臉上蘊開笑意。好像已經看透了楚墨岑的心思,接著道:“王爺放心,崑崙國那邊我留了替身。”
楚墨岑但笑不語,他一直就沒小看過荊慕白。不過三十出頭,穩穩當當做了十餘年國師,這可不是靠著鳳家就能起來的。
“國師做事,本王向來放心。只是上官雄這邊還有所牽制,恐怕還要耽擱些時日。”
自龍絕塵下了停戰令,駐紮軍隊的任務就派給了上官雄。楚墨岑完全就是龍尾山的閒散王爺。他若帶兵出城,必然會引人微詞。這個時候,只能按兵不動。
“都等了那麼久,也不在乎這幾天。”荊慕白脫下斗篷,單薄的身體在夜明珠的白光下更加蒼白。
楚墨岑心頭突來恍惚,下意識想到鳳傾天若看見這樣的荊慕白。肯定心疼死了吧?
“時候也不早了,讓楚徵帶你去客房休息。皇上在王府安插了不少眼睛,晚上國師就不要出來賞月了。”
荊慕白隨口道了聲謝,跟著楚徵去了客房。雖說明白楚墨岑話裡有話。但他不遠千里趕回來當然有他的意圖。
晚風裡,青蛙時不時叫兩聲,夜鳥撲簌簌的翅膀刮過樹梢,帶來風的聲音。楚王府隱沒在黑暗中,幾處樓閣門簷下紅色的燈籠隨風搖擺。
一個黑影鑽進墨居,身後的尾巴像是散步一般,走過屋頂踏過圍牆。一瞬不瞬的盯著,偶爾還坐在牆頭歇一歇。這次索性往屋頂上一躺,看起了星星。
“野狐狸,你真是攤上個輕鬆差事。”
夜狸半撐著身子坐起,摸摸沒有面具的臉。輕鬆嗎?連面具都被王爺騙去了,弄得他都不敢見人了。
“楚管家不也一樣,還有空賞月不錯啊。”
楚徵坐在另一頭的屋簷上,手肘一鬆,整個人呈大字倒在屋頂上。賞月個鬼,荊慕白住進了楚王府可別提多麻煩了。人家睡在客房,他坐在屋頂喂蚊子。
好在客房在墨居對面,正正好可以監視到。剛鬆一口氣,突然坐起身。見對面客房裡走出一個白影,不藏不躲,像是出來賞月似得。不時還抬眼望望天。
夜狸側過頭朝楚徵聳聳肩,楚徵無奈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