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今日他滿身是血躺在她懷中的樣子。
“他告訴你是你先皇所派的人?”沐寂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德陽搖搖頭:“他是個善良的男子,並不希望我記恨父皇,所以他只是說遇上了自家的仇家,說他父親得罪了權貴,是以才會派人來殺他,可是我不信,我怎樣也不信。”
沐寂北眉頭蹙的更深,這個周淳是在隱瞞著什麼,又是在為誰隱瞞?
“直到他死後,我才知道,多倫竟然也一直愛著他,只是她始終認為已經分得了我的母愛,不能再分走我的愛情,是以才會幫著我出逃,為的不過是希望我能幸福罷了。”德陽惆悵的開口,語氣中帶著對多倫的愧疚,是不是如果當時她選擇放手,成全了多倫,她們三個就會有兩個人幸福。
只是,一切似乎都晚了,她和多倫都無比的自責,將這過錯歸咎於自己身上,也正因為如此,姐妹兩人並未因為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反目,反而因為愛著一個男人而關係更加密切,這也是為何後來德陽變得如此木訥,多倫變得異常淫蕩的原因。
兩人似乎都是被情愛和自責所困,只是選擇對待的方式不同,一個永遠走不出自己的牢籠,一個則遊走花叢,只求慾望。
“這鳳求凰正是他最…”德陽開口正要說些什麼,可沐寂北卻敏銳的察覺到青瓷那邊有動靜,當即便拔腿趕了過去。
青瓷這邊確實是出現了問題,她本是站在不遠處一直張望著沐寂北的動靜,格外小心著周圍。
德陽帶著沐寂北漫步的地方是一處桃園,到處都是根植的桃樹,格外漂亮,落下來的花瓣鋪滿了整個地面,帶著淡淡的香氣。
可是就在這靜謐之中,青瓷卻隱隱發覺似乎有人走來,青瓷豎起耳朵,仔細著幾人的腳步。
從腳步聲中,大致可以判斷出是四名男子,兩名武功高強,與自己不分上下,一名似乎是個有些粗淺的功夫底子的普通人,一名似乎只是個隨從。
青瓷屏住呼吸,猜測著這會不會是今日來公主府參加宴會的世家公子。
“張公子,你可知多倫公主到底同那六皇子有何冤仇?何故設此毒計讓其喪命?”一名武功高高強的男子開口道。
青瓷本是微微鬆了口氣的心,再聽到六皇子的一瞬間就豎了起來,那不是那尊瘟神嗎?殷玖夜似乎正在邊關面臨一場生死之站,可是多倫竟然在這面設計於他,怕是實在不妥。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得不說,公主此番計謀實在是高明,誰能想到趙王兩位副將其實都是假意歸順,幫助六皇子痛打韓木?”那名沒有武功的男子開口道。
“這要說高明,也不能少了攝政王啊,聽說這可是王爺設下的計謀,先是讓趙王兩人假意投誠六皇子,幫助六皇子對付韓木,讓韓木和趙王兩隊人皆是損失不小,繼而博得這六皇子的信任,在這最後一擊讓六皇子交代在那!”這是之前險些被青瓷判斷成僕人的那男子說出口的話。
青瓷的心思飛速的轉著,這倒是有些像安月恆的手法,安月恆從來是視人命如草芥,真的是很有可能為了取得這最後的勝利,犧牲趙王兩位副將手中的人馬,甚至屢次讓他們陷入絕境,好似被韓木所困,以這種犧牲來博取殷玖夜的信任。
直到最後關頭,這兩人卻轉身成為真正的敵手,勾結韓木,讓殷玖夜成為真正的困獸。
青瓷心下焦急,想到自家小姐對自己說的今日總是有不安的預感,不由得斷定這種預感與殷玖夜有關,安月恆和多倫竟然聯手密謀對付被派遣邊疆的殷玖夜,怕是凶多吉少,難怪小姐會心神不安。
“哼,這算什麼,就算是六皇子他命大,還有更絕的呢。你們可知道那為六皇子擋了一刀的…”一行人似乎拐了彎,到了桃園外的假山裡,這不禁讓聽到了關鍵處的青瓷心急如焚。
看了看同德陽公主交談正歡的沐寂北,一咬牙,青瓷便飛身追了上去。
青瓷順著聲音,找到了幾人藏身的那處假山,假山嶙峋,形態複雜,青瓷找到了一處確保自己能夠清楚聽見幾人談話的地方,藏身在另一座假山之後。
“那替六皇子擋了一刀的李明澤,實則也是王爺的人…”一人開口道。
另一人也繼續回應,話語中帶著無限的期待:“這事我還真是不知道,王爺高瞻遠矚,如今又有多倫公主助陣,想要登上帝位實在是指日可待。”
“確實,王爺善於佈局,這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六皇子一個毛頭小子哪裡分得清,哪裡知道那可以衷心託付之人實則是王爺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