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六皇子沒死?怎麼可能!”
“老夫就說六皇子不會這麼輕易死掉的,你瞧如今不是回來了!”
……。
“六皇子駕到!”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眾人都將目光投向門外。
沐寂北也抬眸看向門外,殷玖夜這段時間消失不見,果然是去在準備出位的事情了,怕是那些原本混在六皇子黨中的奸細都被肅清了,而哪些是死忠,哪些是牆頭草也都被他掌握在了手裡。
安月恆這次的刺殺,怕是還幫了他一個大忙,更何況,送了殷玖笙卻迎來了殷玖夜這隻性格怪異的毒蛇,安月恆可真是得不償失。
眾人只見一身繡著一條猙獰的深綠色巨蟒的黑袍男子走進大殿,絕美精緻的面容,臉色略顯蒼白,強勁霸道的氣息中透著絲絲死寂,一雙黑眸殘忍而危險,讓人一瞧不由得心中發顫。
一時間眾人不由得有些惶恐,這個男子真的是六皇子嗎?六皇子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這幾個月來六皇子到底去了哪裡,又經歷了什麼?
沐寂北掃了眼那雙黑眸,發覺不再如之間那般死寂,而是多了份危險和殘忍,看來這些日子讓這個男子變了不少。
“給父皇請安,給太后娘請安。”殷玖夜給皇帝和太后見了個禮,皇帝有些激動的走上前來,扶住殷玖夜,“好好!回來就好啊!”
皇帝並未開口提及殷玖夜的變化,沐寂北突然想起沐正德曾經說的話來,他說皇帝對殷玖笙的死並未表現出過多的傷心。
可是眼下,沐寂北瞧著這皇帝的激動卻不完全是假的,那是不是意味著,殷玖笙的離去甚至是在皇帝的刻意引導之下,因為殷玖笙遲遲鬥不過安月恆,所以皇帝才想讓殷玖夜取而代之,幫助他對付安月恆!
沐寂北的目光帶著絲冷意,果然,這些人真是冷血,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成為他們爭權奪勢的棋子,一個不行就換另一個,即便是自己骨肉也不會放過,沐寂北的腦中快速閃過一絲什麼,卻並沒有抓住。
太后也表示了自己的安慰,不熱情,也不冷淡,看向殷玖夜的眸子中帶著深意。
寒暄了一陣之後,桌子的最前端加了一張桌子,殷玖夜的位置正巧和安月恆對峙,分列兩旁,眾人不由得心驚,這個六皇子的氣勢實在是太強悍了,只被那雙眸子掃上一眼,便覺得難以喘息。
安月恆依舊不動聲色,沐寂北垂下眸子,殷玖夜比起安月恆還是要差一些,即便看上去殷玖夜的氣勢比安月恆強上許多,可是安月恆卻是成熟穩重,圓潤通達,殷玖夜還是年輕了。
“皇兒能平安歸來,朕實在是高興!今日咱們無君無臣,一醉方休!”皇帝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眾人也都舉起杯子,說著恭賀殷玖夜的話,殷玖夜舉起酒杯回敬了一杯,卻悄然掃了一眼那沐寂北,兩人的目光對視片刻,便錯開而過,沒有人注意到!
“剛才說道相府小姐和盧家小姐要比琴藝,那現在便開始吧。”太后笑著開口。
“朕也是迫不及待了呢,母后倒是說說,誰會贏!”皇帝反問著太后。
太后可不應,道:“哀家才不去猜呢,若是輸了,哀家豈不要沒面子。”
就在眾人對話的片刻功夫,盧家家主開口道:“不若就先由小女盧恬兒為陛下和太后娘娘奏上一曲,也算是這壽宴正式開鑼。”
那盧佩兒正是之前盧家兩姐妹中的瘦小女子,聽見父親的話上前一步,極為標準的見了個禮,一看便知是受過嚴格禮教的女子。
“既然如此,便開始吧。”
宮中一直配著輕柔歡快樂曲的樂師見著盧佩兒準備好了,便停下了配樂。
琴聲奏起,清脆悅耳的琴聲宛若山澗中的溪水,從女子細白修長的手指下流淌開來,大殿陷入一片靜謐,沐寂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盧家家主,卻發現他也向自己看來。
微微對著自己點了點頭,便移開了目光,彷彿真的是個有禮的君子,沐寂北勾起唇角,盧家是有把握勝了自己,還是早有準備呢?沐寂北相信,即便是盧家真的有實力贏得自己,也不可能不留有後手,防患於未然。
盧佩兒的琴聲似乎並未流進沐寂北的耳朵,她只是在想,盧家到底會怎樣動手?到底有什麼陰謀,多倫又是否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聽著青瓷說,多倫在取回鳳釵的那晚並未直接回宮,而是在盧家呆了半宿,既然這盧家家主也是多倫的裙下之臣,不知這次多倫是否也參與到了其中。
琴聲清透的宛若山澗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