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人開口,沐寂北接道:“確實如此,若是這嫡長孫真的是無故失蹤,甚至是齊家人不知他的下落,總該有人焦急萬分,見擔憂的重心放在為什麼自己嫡長孫會變成十三皇子,而不是到底是何人殺害了十三皇子,當然,除非一種情況,那麼便是你們齊家人一直就知道你們的嫡長孫在哪,知道這個孩子不會是你們的嫡長孫,所以才會對自己的親孫子的安危不聞不問。”
眾人見此之後紛紛點頭稱是,確實,如果按照人之常情,自己那麼寶貝的孫子突然間變成了別的孩子,總是會格外焦急自己的孩子去了哪裡,可如今這齊家確實是如同沐寂北所說一般,竟然只是緊咬著這殺人兇手不放。
齊俊一個踉蹌,劇烈的向後頓了一步,一手捂住胸口,劇烈的咳了起來,垂下的眼眸中盡是血光,一個沐寂北和一個沐正德,湊在一起還真是難以對付。
僅僅這一個人之常情的地方便再次成為了齊家的破綻,也許從一開始將海子邊,而自己的父親卻只是假裝擔憂的時候,這場局就輸了。
沐寂北抬眸看向齊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笑意:“敢問齊三公子,你們提前知道齊家嫡長孫的下落麼”
“不知道。”齊俊垂著眼瞼,說起話來有些有氣無力。
“那麼為何齊家眾人發覺這孩子並非齊家嫡長孫的時候不見絲毫擔心?”沐寂北雙目灼灼。
“凡事以陛下為大。”
“那麼請問三皇子是不是知曉這屋內的孩子必有一死?”沐寂北逼上前一步,一雙眸子宛若出鞘的利劍,直射過去。
“不知道。”齊俊垂著眸子,加上之前受傷的身子看上去有些脆弱。
“那麼為何齊家家主管一個不認識的孩子叫齊家嫡長孫的名字,為何齊老太君也是如此?”沐寂北笑問道。
“家父與祖母年老眼花,哪裡會記得這孩子都有什麼差異。”
齊俊這說辭有些勉強,也很容易讓人抓住什麼把柄,可是現在他也實在是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齊三公子真是好推脫,我可是記得齊老太君打一眼就瞧見了我腰間的這隻荷包,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是老眼昏花,再看齊大人,分明是滿面紅光,氣若洪鐘,哪裡會是老眼昏花?”
“不過湊巧罷了。”
“依我看,分明是你們齊家早有打算讓人將自己的嫡長孫替換掉了,否則怎麼解釋你們為何一個個都面色沉靜,絲毫不擔心齊家長孫的去向!”
齊俊垂著眼眸,沒有開口,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一手捂著胸口,一面卻撐著身旁的一張桌案。
沐寂北步步緊逼:“而你們既然能夠提前將人換掉,就說明你們知曉這孩子將會慘死,而你們齊家數年終於求得一名嫡長孫,自然不會讓他冒這個險,所以才會找人來代替!”
齊俊的嘴動了動,似乎嘴裡含著一口鮮血,始終壓抑著沒有吐出來。
“所以你麼既然能夠做這找人代替的事情,便說明你們已經打算在找一個孩子替齊家長孫去死,這也就表明這孩子是你們齊家所殺,只是怕是命運捉弄,你們沒有想到買來的孩子竟然會是這十三皇子!所以歸根結底,這十三皇子就是你們齊家所殺!”
沐寂北句句相連,一身芳華宛若流光,散發著瑩潤的七彩的光芒,眉目之間,顧盼生輝,不知折煞了多少人的心神。
‘噗!’齊俊終於在沐寂北將最後一句話說出的時候,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在空中綻放開了一朵血色玫瑰,更是染紅了齊俊身上的孝服,齊俊在眾人的目光中向後倒了下去,可是因為一時間沒有人反應過來,所以齊暉一下子就連同身側的桌案一同摔了下去,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三少爺,你沒事吧,三少爺…”此起彼伏的丫鬟奴才聲。
“俊兒!俊兒,你沒事吧,你怎麼樣!”齊家家主立即奔了上來,攙扶住齊俊,一瞬間好像蒼老了不少,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絕對不能再失去一個兒子。
沐寂北淺笑著站在原地,看著面色蒼白的齊俊,眼中沒有一絲憐憫,這個男人思維怪異,不同於常人,留著總是個禍害,不過想要他死,也並不容易,沐寂北倒是樂得看他被氣的口吐鮮血。
“快,太醫!”皇帝對著太醫開口,畢竟齊俊身上的這傷可是因為他而受,雖然現在吐血同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為了面子上好看,皇帝還是讓太醫幫著給瞧瞧。
場面除了齊俊這裡微微有些混亂,其餘地方倒是都靜謐一片,不知在想些什麼,大概是剛才沐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