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天色卻無端的暗沉了下來,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幾分畏怖。
屋簷下的雨水連成了串,好似水晶穿成的珠簾,好看的不得了。
沐寂北站在窗前,始終注視著窗外的這場大雨,風雨打溼了她的衣襟,她卻始終沒有移動分毫,雙眼空靈,帶著幾分不真實感。
“小姐,初二追出好遠後,那人只是喝酒吃肉,去了妓院,沒同任何一個人接觸過,就好似真的只是一個綁匪,查不出是何人所指使。”青瓷開口道。
沐寂北終於動了動,轉身走進屋子,開口道:“安月恆做事果然細緻,即便是這冰山一角,卻也如此精細的安排,可見他是有多謹慎。”
青瓷一愣,安月恆?可這次青瓷沒有發問,而是自己低頭默默的思索起來,沐寂北也沒管,簡單的用了口飯食,便讓青瓷給撤下了。
第二日晌午的時候,青瓷再次稟報,說是那村子裡的兩人又過來了,想要見上沐寂北一見,沐寂北這次沒有推脫,讓青瓷應下了,而後在自己的小客廳招待了兩位田農。
兩人見到沐寂北的時候,臉色都不大好,畢竟好端端的田地,卻是被人以如此低的價格買了去,怎麼能心情舒暢,再加上這兩人都屬於死也不肯賣的,自然是受到了伍國公的一陣威逼利誘,能好就怪了。
“兩位請坐,聽門衛說起,二位在我不在的是時間似乎找過我幾次,難道是佃農們已經同意將田地轉賣給我?”沐寂北佯裝什麼也不知道,開口道。
那兩名佃農一臉苦楚,較為精明那人開口道:“小姐你可是錯過好時候了,前些日子我二人前來找過你,那時正是有幾家願意賣出,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個幾千畝,可是如今卻是完了,我們村子裡的現如今怕是沒有誰手中有田地了。”
“此話何解?莫不是大家又不願意賣了?”沐寂北一臉猶疑。
“並非如此,小姐是好人,我們對小姐也就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村子裡出現了一些怪事,有一名道長前來驅邪避難,說我們村子裡的龍脈已斷,日後只會災禍無窮,起初我們還都不信,險些將那道長打了一頓,可是後來那道長所言一一應驗,讓人不得不信。”那人繼續道。
沐寂北點點頭,眉頭微微蹙起:“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你們便將田地盡數賣掉了?”
“並非如此,我們中也就有一半的人願意把田地賣掉的,畢竟這都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的東西,只要還能給我們一口飯吃,讓我們餓不死,哪怕是辛勞一點,我們都是不願意賣的,可是誰知伍國公府財大氣粗,各種威逼利誘,我們不肯專賣,還抓了我們的妻兒相威脅,最後我們無法,只能低價轉讓!”那精明些的男子雖然語氣平和,卻隱隱可見其中的怒意。
沐寂北看向那敦厚一些的人,則是雙手緊握,怒氣衝衝的開口道:“這群畜生!就知道欺負我們老百姓,真正有事的時候,就沒見人往上衝,都是一群拿著皇糧卻不做事的人!小姐可知道,最後這田地有些我們竟是以三兩不到的價格轉讓給了國公府,簡直是強取豪奪!”
兩人將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他們也不知道沐寂北能不能幫上忙,甚至是願不願意幫忙,畢竟國公府聽起來可就是個挺大的官,這相府難道真的會為了他們一群平頭百姓和國公府開戰,雖然兩人都覺得這似乎不太現實,但是因著之前沐寂北曾說過,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找她,所以今日兩人才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來的。
最初的時候沐寂北一直不在,兩人也想過會不會是沐寂北閉門不見,不過不管如此,今日都是兩人打算來的最後一日,若是還見不到沐寂北,他們就要搬走了。
“你們先不要著急,這件事情怕是不會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我先派人去調查一番,你們明日再過來一趟。”沐寂北安撫著對兩人開口。
兩人得道了答覆,微微心安,出了相府後,那老實的男子開口道:“你說,這相府的小姐能靠得住麼,畢竟一介女流之輩。”
“不管能不能幫到我們,但是至少這小姐盡力了,這就足以讓我們心懷感激了。”那精明的男子開口道。
“說的有理,我們快回去吧。”那老實的男子再次開口。
另一人點點頭,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上。
兩人走後,沐寂北對著青瓷開口:“那名道士呢?”
“一直沒敢走,等著小姐的吩咐呢。”青瓷應道。
“再給他些銀兩,讓他立刻離開帝都,三年內不許回來。”沐寂北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