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依然沒有抬頭,只是針卻突然將手指給紮了,瞬間就湧出了血珠,她相信殷玖夜同伍琉璃不會有什麼,可是一想到竟然有另一個女人在陪著他同生共死,她的心卻是說不出的發堵。
傅以藍突然間上前,一把抱住沐寂北:“別傷心別難過,大不了小爺娶你,小爺可是一直在等著他把你給拋棄呢!”
沐寂北被這突如其來的懷抱給弄的一憎,只覺得一道柔軟的身體將自己摟在了懷裡,像是無賴一樣不肯鬆手,卻乾淨的不帶一絲惡意。
青瓷顯然是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沐寂北則是蹙起了眉頭,正要將身上的人給推開,傅以藍卻是突然放手跑了出去。
跑出門外,傅以藍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靠在牆上,重重的喘息起來,她也不知道剛剛為何突然就會那樣做,只是覺得沐寂北實在是讓她感到心痛,即便是在笑著,卻依舊冷的讓她覺得難以接近,所以她忽然很想抱一抱那個溫軟的女子,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她不是那麼虛無縹緲,遙不可及,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察覺到一絲溫暖。
傅以藍落荒而逃之後,沐寂北卻是勾起嘴角笑了,似乎很久沒有人同她這麼親近了,那種真實的觸感,讓她恍然間覺得自己還活著,即便是傅以藍看起來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般,但是她能看得出她實際是個可愛的女子,那些乖張不過都是她的外衣。
平復心境,繼續手中的活,可腦中卻是止不住的飛向邊疆,雙眼微眯,她倒是要看看這伍琉璃到底是有多麼大的本事!
“小姐,安月恆派人送上請帖,說是明日邀請小姐去王府做客。”青瓷出去一趟,回來之後手中拿著一張請帖。
沐寂北翻了翻那張請帖,隨手扔在了桌子上:“應下吧。”
青瓷點點頭,再次轉身走了出去。
沐寂北看了看手中那件藏藍色的長衫,也沒了興致,隨手擱置在了桌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向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目光悠遠,帶著絲期待。
是不是等到安月恆死了,這一切善惡便終於可以終結,她也可以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幸福。
次日
沐寂北早早坐上了馬車,前往攝政王府。
掀開車簾看看街道,似乎要比往常冷清不少,因著接連詭異的死人和去而復返得不到解決的瘟疫,使得這座繁華的城市忽然間變得人心惶惶,十分冷清。
看著街上形色匆匆的人們,偶爾還能聽到嬰兒的啼哭,隱約有一種大雨將至的感覺。
沐寂北放下車簾,車中一同的還有青瓷和死賴著不走的傅以藍。
沐寂北想,如果猜的沒錯,這是安月恆最後一次爭取自己,也是大戰之前,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相見。
馬車一路行駛到攝政王府,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門前的兩座石獅子依舊,門庭也一如既往的闊氣和華麗。
三人在丫鬟的帶領下,穿過迴廊和水榭,一路走到了內院。
“永夜郡主請稍等,王爺突然來了位客人,稍後就過來。”那丫鬟對著沐寂北開口。
沐寂北點點頭,揮了揮手,讓她先下去,打算自己隨便走走。
那丫鬟躬身退下,沐寂北則是帶著青瓷和傅以藍走在王府中閒逛了起來。
因為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所以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走在花園中,沐寂北瞧見了那處花園。
成片成片的純白色的花朵,還有那架精緻的鞦韆。
刺目的白色,一如既往的純潔,可在一瞬間,卻突然讓沐寂北覺得自己似乎老了,物是人非,當年在一起玩耍的三人,如今卻早已變了模樣。
手指輕輕握住纏繞著花藤的鞦韆,沐寂北不禁想到了那日安月恆推著伍青青在這裡嬉鬧的模樣,也正是那一日,自己萬箭穿心,只是想不到,時間兜兜轉轉,自己竟然以另一種身份,再次回到了這裡。
“想什麼呢,坐下吧,我推你。”傅以藍開口道。
隨著同傅以藍相處的時間越長,才發現,她雖然常常惹事,但是實在不是一個張揚跋扈的女子,相反,很多時候,她很安靜,甚至是很調皮可愛,一點也沒有最初的那份模樣。
沐寂北忽然知道了,那些不過是她面對外人的強硬,當把自己劃入她的領地,這才是真實的她。
沐寂北忽然覺得替她高興,因為她的面具還可以摘掉,不像自己,這面具早已經和臉粘黏在了一起,摘不掉,也摘不得,早已分不清哪個是面具,哪